“什么?”迟小柔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目光定格在他的指尖上。
修剪地干净利落的指甲,正碰着唇线微勾的嘴。
此刻他的唇好像有吸引力般,让她看了心砰砰跳地厉害。
“可是我不会挑鱼刺……”
她要是会挑还用地着他么?
“不吃鱼,吃虾。”
霍铭尊眉头挑了一下,视线落在一盘子的白灼虾上。
原本剥虾有专门的佣人,事先用盐水洗过手,剥出来的虾又快又完整。
她愣了一下,吩咐佣人去拿一次性手套。
“都说了喂,当然用手,难不成你要让我吃手套?”他有些不满,脸沉了下来。
没有办法,她只好吩咐佣人端温盐水过来,泡了一会儿手才开始剥虾。
一只虾剥起来倒也不麻烦,当她拿起剥好的虾肉准备放他盘子里时,他却指了指自己的嘴。
迟到安静地坐在他大腿上,偷偷地捂嘴笑着。
迟小柔瞪了小家伙一眼,把虾肉送到了男人嘴边。
他张开嘴,一口含住了虾肉,细细咀嚼起来。
她的手指还来不及抽出,便感觉到了他舌尖的触碰,湿热温热缠着她的指尖。
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叮咬她的手指,痒痒的,伴随着他牙齿轻轻咬下去,还有一丝丝的疼痛。
这男人属狗的么?咬人这么疼?
她顿时把手指抽了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像是能洞穿她心思般,微微一笑,“我不属狗,属马。”
“……”她心虚地低下头。
“继续。”
本是不情不愿,可她还是麻利地又拨了好几只虾。
迟到见爸爸吃的津津有味,也想凑热闹,张了张自己的小嘴,“小柔,啊——我也要。”
迟小柔拿起虾,想了想,换了另外一只手,蘸了点海鲜汁送进了小家伙嘴里。
小家伙一口包下,倒没像霍铭尊那么恶心咗她手指。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迟小柔左右手开工,这边喂男人,那边喂儿子。像个女仆又像个奶妈。
“小柔,好吃,还要还要!”
“女人,继续。”
“小柔,酱汁多一点,还要!”
“女人,我不要蘸酱!”
父子两的口味不同,霍铭尊只爱吃白灼虾,不能蘸任何东西。
迟到喜欢蘸许多海鲜酱汁。
一来一回,她顿时焦头烂额,最后直接默默地抱着盘子剥了一盘虾肉,重重地放在他们面前。
“自己吃!”
“不吃了。”霍铭尊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看了眼怀里的小人,“天天还吃么?”
“妈妈不喂我也不吃了。”迟到也跟着起哄。
两父子这会儿简直是一个鼻子出气,让她这个当女人的好痛苦。
她辛辛苦苦剥了这么多,这会儿一大一小还矫情了不成?
她就是不喂了!
“不吃我吃!”反正吃虾不长胖,而且富含许多维生素和矿物质。
迟小柔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对付这对得寸进尺的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逞凶斗狠。
她狠起来那可不是人,别说这点虾肉,整桌子菜都能吃完!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可是迟小柔却因为吃太多积食了。
东西卡在嗓子眼里和胃里,想打嗝却始终打不出,简直难受地想抠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