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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心也逐渐冷却,最后趋于平淡。
“很疼。”曦低头在我耳边轻轻吐出二字,我才回神,原来我一直狠狠地掐着他的手,指甲深陷,已将他的手背掐出血印。
我立刻放开他的手,“我……”
“皇上,这儿怎么好像少了一幅画?”苏思云惊异的声音让我与曦对望一眼,默契地望望我手中紧握的画轴,又听苏思云道:“那扇窗怎么也开着?难道有人来过?”
“出来!”
一声厉语惊了我,反倒是曦神色不惊地掀开幕帘走出。我紧随他身后走出,一直低着头,没有看祈佑,庆幸的是自己此刻正蒙着面,否则,我亦不知如何面对他。
曦与祈佑面对面地对峙半晌,谁也没有说话。倒是苏思云吓坏了,一直缩在祈佑身后,露了小半张脸对外边大叫:“有刺客,来人呀!”
我在心中暗叫不妙,惊动了这宫内的侍卫,就算曦的武功再厉害亦是一人难敌众手,况且身边还带着我。
只见曦突然凝力于掌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发制人,直逼祈佑的天灵盖而去。祈佑身形如鹤,轻易地避过,却没想到曦掌势一转,双指一扣,直掐苏思云的颈项。原来他的目标不是祈佑而是苏思云。
许多驻守在外的侍卫纷纷破门而入,拔刀相向。
曦依旧处变不惊地冷声警告,另一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护在身后,“谁敢动,她会死得很惨!”
祈佑伫立在原地,丝毫不动声色地下令:“放他们走。”
众侍卫纷纷让路放我们离开寝宫。才迈出门槛,又是一批数千人的禁卫赶到,有的手持刀剑,有的手持弓弩对着我们。这个场面,像极了二皇叔逼宫的情景。
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飞身而出,一把闪耀着银芒的刀朝我头顶挥下。曦一见情势不妙,已经顾不得手中的人质,一把推开苏思云,搂着我闪过那致命的一刀,顺势拔出一把薄细绕腰的软剑直逼祈佑刺去,曦始终紧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护于身后。
眼看着剑一寸寸逼近祈佑,我的心漏跳了几拍,他……要死在曦的剑下?
苏思云竟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挡在祈佑身前,欲为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剑。这一幕,震惊了我!
千钧一发之际,韩冥飞身上前,挥刀截下曦的一剑后坚挺地挡在他们面前。我的目光掠过韩冥,望着泪雨梨花,早已哭花了妆的苏思云。她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妾好怕……好怕您出事。”
祈佑轻拍她的双肩,安慰着她,“别怕,朕不会离开你,不会有事的!”
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感情竟深刻到能令苏思云用生命去守护?
韩冥用刀指着我们二人,冷声问道:“你们是谁?”
蒙面黑布下传来曦的一声冷笑,挥剑就朝韩冥逼去,势如疾风。韩冥翻越避过,顺势回以一刀。顿时,电光石火间,刀剑相击之声铿锵。曦一面要护着我免遭韩冥的刀势,另一面还要集中精力与韩冥交战,他明显落于下风。
多少次韩冥的刀险些让我送命,都是曦为我挡开。我忽见祈佑接过一名禁卫的弓弩,用力开弓,对准曦,关节处都因用力而泛白,尖锐的银剑之芒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小心!”我才开口提醒,祈佑的手一松,箭飞速逼向曦的胸膛而来,而曦依旧与韩冥缠斗,对于突如其来的箭丝毫未有防备。
心下一急,我飞身扑上前,为曦挡下那一剑。它射穿了我的左肩,我痛得冷汗淋淋。又是一刀插进了我的小腹,我望着韩冥,他僵在原地,手中依旧握着刀尖已刺进我小腹的刀,漠然含着杀气的眸子明显一变,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闪过复杂、讶异。
“你……”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曦乘势拦腰搂起我,飞身而起。侍卫想追,却被韩冥一声“穷寇莫追”给拦下。我的血沿着手臂滑落,滴在画轴上。
我们逃出了皇宫,而身上的疼痛早已令我麻木。我无力地瘫在曦怀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去……楚清……王府。”
当曦带着我来到楚清王府时,我的意识依旧清晰,因为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能睡过去,否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将怀中的“凤血玉”递给王府的守卫,他们才带着玉佩匆匆地跑进府中通报王爷。说起这枚“凤血玉”,还真是阴错阳差地又转到我手中的,依稀记得那夜我与祈殒谈的那笔交易。
“楚清王,我知道你想要那个皇位……不,那个皇位原本就是你的。”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所以我才敢与你谈交易。”
“那你能帮我做什么?”
“如今王爷手中无实权,就算手中的筹码再多,也无法将祈佑从皇位上拉下来。而我,可以为你引见昱国皇帝,我相信,你们二人会有共同目标。”
祈殒听罢我的话,便由衣襟中取出那枚“凤血玉”交给我,勾起依旧淡然的微笑,但是眼底却有着昭然野心,“只要事成,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凤血玉’为证。”
祈殒亲自跑出府将我们接进一间密室。曦命人取来纱布、药材、热水,而我手中却始终握着那幅画不肯松去。祈殒将画由我手中抽出打开的那一瞬间,脸色倏然而变,僵硬地开口问道:“你们为何盗此画?”
曦不慌不忙地撕开我小腹上的衣裳,为我止血,有冷汗由他额上滴落,“画中之人是她。”
祈殒的手有些颤抖,良久不再说话,而曦则为我洒上金创药,止住了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最后用一层层的纱布将我的伤口沿着腰际紧紧地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幸好没伤到要害。王爷,帮忙扶住她,我现在要将她肩上的箭拔出。”曦吐出一口气,然后擦擦额上的汗,再问我,“能坚持住吗?”
虽然此刻的我已意识混沌,很想闭上眼帘沉沉睡去,但是,我依旧倔犟地点头。
在为我拔剑的前一刻,祈殒突然肯定而沉郁地说道:“你是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