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荡在外皆以偷窃为生。直到那次我去偷主子的钱袋,被他抓住了。他没抓我去报官,只给了我两条路选择,一是继续偷,二是跟着他。我选了第二条,可当我得知他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后,我一怒之下行刺于他,却徒劳无功反被他关进牢里,他问我为什么,许是因为我太小,我竟然将身世和盘托出。”
我轻叹一声,将云珠搂进怀中轻声道:“后来他是不是说,只要你为他办事,他就能洗刷你沈家蒙受的不白之冤?”感觉到她在我怀中轻轻点头,我一阵茫然,纳兰祈佑,只要任何对你登上皇位有帮助的东西,你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利用吗?正如你看见我第一眼时的淡笑。
“以后我就叫你珠儿吧。”
她蓦然仰头盯着我,眼泪早已凝满腮,她说:“好久,没有人唤我为珠儿了。”
沉默良久,她又说:“数月前听主子说我沈家大仇即将得报,那个为我报仇的人就是姑娘你。初见你时我感慨您的倾世容颜,却也不知道您有何能耐可以斗倒皇后。直到多日与您相处下来才发觉,姑娘真的不是寻常女子。”
听罢,我一阵苦笑,我与其他女子不同的,只有我何其幸运地生了一副与袁夫人相似的容貌。
“告诉我,祈佑此次选的王妃是哪家千金?”念头一闪,我格外紧张地询问道。
“听说,是杜丞相之女杜莞。”
翌日,揽月楼来了许多不速之客,一个个浓妆艳抹,争奇斗艳、体态轻盈的绝美女子,才去一批又来一批,再这样下去怕是整个揽月楼都要被她们踩塌。云珠的火气也因她们不断地来去而暴躁了起来,同时也在担心我刚恢复的身子,怕是再这样见下去,再次疲劳而生病。
今日揽月楼之所以这么热闹,只有一个原因,昨夜长生殿所发生之事一夜间传开,“潘玉”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整个宫闱所谈论的名字,也难怪众多宫苑的妃嫔都要来一瞧究竟,到底潘玉长的是何模样,就连皇上都要重启三夫人之位。大多数来瞧我的嫔妃都带了大礼特来讨好我,也有几个盛气凌人的嫔妃一来就气势十足,就恐我看不起她一般。
我被这一个个燕瘦环肥的佳丽折腾得眼花缭乱,心情沉郁,才明白祈佑昨夜所说之话——自身难保,就是怕我会被众多在宫里颇有心计的妃嫔所害?
“姑娘,又来人了!”看门的小幺子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云珠再也忍耐不住了,火冒三丈地吼道:“不见不见,姑娘已经累了!”
“哟,好大的架子。”人未见,声先至,听这语音的气势猜想到来人必定为身份高贵之人,否则哪有人敢对过不了多久就晋升为雪海夫人的我这般说话。
修长弯曲的细眉下,明亮深邃的眼睛顾盼生辉,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邪柔腻美,妩媚地一笑,玉颊上两个盈笑的酒窝立即呈现,恰便似落雁沉鱼,羞花闭月,香娇玉嫩。
当她的目光由云珠的脸上转至我的身上时,笑容已经僵下,再也挂不住了:“你……你!”她着急着想说些什么,声音却只能停留在那个“你”字上不断重复。
“您是?”我聚目回望她与方才完全不一样的奇怪的表情。难道她也见过袁夫人,所以才会这样恐慌失态?
她盯了我半晌,终于还是收起失态之色。自嘲地一笑,舒素手,拍香檀,不高不低的声音在正堂响起:“明贵人!”一听她报上自己的身份,我与云珠立刻跪拜行礼,原来她就是祈星的母妃明贵人,果然够有气势。
“昨夜听闻皇上要封立夫人,心下还在猜测是哪位姑娘能打动皇上那早已尘封多年的心,今日一见,原来如此。”笑容依旧,只是目光呆滞,似在凝望我,却又似在凝望另一个人。
凳未坐热,明贵人就匆匆而去,我与云珠惨然地对望一眼,这位明贵人似乎一直都深爱着皇上,我伤了她吗?一想到此处我就自嘲地淡笑,充其量我馥雅只是沾了袁夫人的光,可是我不想做她的影子,永远躲在她身后。我想,过不了几日整个宫闱都会知道潘玉与袁夫人长相相似。
“姑娘,你开心吗?”云珠喃喃地问我。
“她当然开心!”一个怒不可遏的爽朗之声**我们的对话之中,我与云珠皆惊起而望向来人。
很不巧,我遇见了一位皇宫中最难缠的麻烦人物——灵月公主。她的大名我早在宫外就有所耳闻,皇上与明贵人所出之长女,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所以自幼娇生惯养,刁蛮任性。曾因两名宫女不慎将汤汁洒在她身上而被其鞭打致死。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千百年不变之理。可皇上实在太宠爱她,不忍心责罚,只是将她送去宫外不远的清心寺思过一年后又将其接回宫中继续娇宠着。
“不知公主驾到,有何赐教?”我尽量避免与她冲撞,毕竟她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赐教?本公主今日就是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一拍桌案,顺势高傲地坐下,随即纤指一扬直射我而来,“去,给本公主沏杯茶来。”
“公主,我为您……”云珠才说几个字就被我一个“是”字给截断。
我走至后堂为其沏了杯不凉不热的龙井茶端至她面前,“公主请用茶!”
她满意地接过茶,先闻其香,后皱眉,整杯茶水倾刻间全数泼至我脸上,紧接着的是云珠的一阵尖叫。我却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我沏的不是滚烫的茶,否则我这张脸经这么一泼,铁定要给毁了。
“公主你欺人太甚。”云珠红了双眼,用丝帕为我擦净脸上的茶水。
“这是在教导你家姑娘,教导!”她起身扬手轻拍云珠的左颊,最后说到“教导”二字时出手格外重,只听“啪、啪”两声,云珠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指印。
我抬手紧掐她刚才打云珠的手腕,欺负我可以,但是云珠,她不能动。
“放肆,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理。”她用力想抽回手,可她越是挣扎我就掐得越紧。
“夫人比起公主,谁身份比较高?”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云珠。
“当然是夫人!”云珠一笑,即刻大声说道。
“夫人?别说皇后那关你过不了,现在圣旨没下你就还是个奴才。”她虽然疼得连说话都无法连贯,却不忘保持脸上的笑容,这点和皇后真像。
“那本宫呢?”韩昭仪竟适时出现,云珠像见到救命菩萨般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