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生沉吟后问道,“脉象平稳就是一切正常吧?”
“对的……当然……正常……就是呃……”三宝有点支吾。
小扫都听不下去,“撒谎头一条:别结巴。”
“三宝。”硕长的身材着宝蓝长袍,黑锦腰带上镶一块白玉,分明挺素的衣饰,配上那张明月灿星的高傲五官,就张显了华丽。
三宝嘿应一声王爷。
“王妃娘娘既然喝完了药,赶紧撒药渣子去,别让人久等。记得我吩咐你的,动静要大,也要自然,不要像你撒谎似的,一下子就被看穿。”王爷说。
三宝如蒙大赦,撒丫子跑下楼去了。
小扫瞧着某王妃和某王爷隔了一整座花园,两日之内天翻地覆,表情却没啥起伏,一个悠哉哉,一个闲哉哉,出奇得清静。没什么好看了,他想到这儿,也下了楼。
“你让三宝给我喝了什么?”虽然刚才出现的症状“吓人”,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兰生稍微算一下就知不是那回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泫瑾荻看似轻松迈开的步子,离兰生越近的时候,却是越快,“本王让小扫带了那番深情语,爱妃好歹也要这般哄哄本王,才公允。”
兰生凤眼含笑,“今后还是让小坡子传话得好,小扫词不达意,将你的深情变得恶俗,叫我拿什么话哄你?”好了,他来了,不用装女强人了,“况且我还怨你。”
在她面前立定,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天边的云霞,目光却已为她伏低,“怨我?”
“早知我进城,却到现在才来,想来深情浅了,激情冷了,居然还说起公允来了。”虽知自己情归何处,嘴上很难屈服,天生性格如此。
“你等我了么?”他心情因此大好。
她和他之间,总感觉是他占了先成亲的便宜,他对她的情如火炽时,因夫妻即成的关系,她容他肆意索取,但对她的心,他难以把握。甚至时常他觉得,如果不是她对景荻心存好感,以六皇子的身份,他根本得不到她的半点善意。
景荻就是他,但景荻看到的那一面兰生,和他看到的一面不同。那一面的兰生依赖景荻,有脾气,会耍小性子,跌跌撞撞做事,疼会喊,气会发,无条件信任。然而,他的兰王妃是一家主母,双肩扛天,双脚扎根,与他并肩,他一半,她就一半,亲兄弟明算账的合伙人姿态。
兰生看着泫瑾荻的神情,悄抬眉,于是老实道,“等了一会儿,累得不行才睡……”
“昨夜唱得那首歌调子挺怪的,倒是不知道你还会编曲。”他蹲下身,单膝跪地,伸手抚过她鬓边碎发,冰凉指腹沿着细腻的面颊往下,在她巧尖的下巴摩挲,眯狭了他的双眼,弯起抿薄的嘴角,“兰生,你要是哪天到我怀里来哭,我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兰生一眼不眨,直直盯着他,嘴巴又刻薄起来,不自觉地,“你真够出息的。”
“被自己的妻当成小孩子,可不是太愉快的体验,尤其你认为我比你小,更瞧扁了我呢。”泫瑾荻洁亮的傲面上神色了然,“我是锦绣山庄景少东的时候,你对我可是信赖有加,难道不是因为我看着老相,沧桑负重,一副比你聪明的模样?”
兰生哑然半晌,随后呐呐道,“怎么会……”
“不然却是为何?被人幽禁两日,好不容易出来,竟不让人通知我,而当年白羊祭遇难处,你却很快主动找我帮忙,毫不犹豫。同样都是我,为何差别这么大?我想来想去,除了我的相貌改变,再无不同。所以,你以貌取人。”而自己刁难的坏性子还是一模一样的。
被指控为以貌取人,兰生觉得搞笑,可最终笑不出来。没准他说得对,景荻皮皱佝背,垂垂将死的沧桑,轻易让她觉得智慧无穷,要巴着大腿。反观泫瑾荻,那张骄傲华丽脸庞散发着嫩肉味道,看到他就想起他小两岁的事实,还有童年一起玩的萌娃样,难以依赖他啊。
“为夫太俊美了,以至于你忽略了其它。”泫瑾荻靠近兰生,“我守了你一夜的门,你看着我的脸却只给真够出息的评价?情深,对笨人才用说。”
叹——吻——
日出了,光线一跃,却在唇齿之间燃烧炽烈,他与她深情纠缠,直到最后那口咬破嘴角的力道,才流露出累积他心中的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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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放假一个多月,工作积得很多,我最近没去评论区,今天发现不少亲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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