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是解手的好地方。
马秀看看四周,不禁问泫瑾枫,“你早就看准那是解手的好地方,才伏在这儿的?”
“我没你那么未卜先知。”泫瑾枫却不领这份功。看准了解手的好地方?真是——问得出来啊!
“都是女人。”柳夏看清了。
“不是女人还不好办呢。”泫瑾枫猫起身,高个子在雪地上也不显眼,动作轻巧迅速,借冬袍的掩护色悄潜到野棘丛后。
“居然扮女人?!”马秀虽然抱怨,动作却也不慢。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自己单独行动。
柳夏垫后。
贩子们呼喝着,再把人带回山洞的时候,全然不知三个男人调换了三个女人,引入一只狼一只狐一只鹰。
三人一进洞,就被赶到一群面色哀戚的妇人小孩中间。好在大家都是披头散发黑污面,再加上北女身材也有高大的,随随便便披着破袄的他们没引起注意。
山洞如泫瑾枫所料,不大。女人小孩坐一堆,对面男人坐一堆,但男人们都戴着脚镣手栲。两堆人前有七八名手持大刀的汉子来回看守。再往里,柴高火旺,肉香馍香,十几个大汉大口啃肉大口吃馍,乐哈哈说话。拉琴的是个年轻男子,很专注,垂眸晃脑。这些汉子对一个正对洞口方向高坐的大汉特别尊敬,开腔先喊烈哥。烈哥约摸三十出头,看似十分凶相。
泫瑾枫还注意到,其中一辆马车仍有人看守。他对柳夏和马秀使个眼色,两人也立刻看出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马秀问。
三人特意缩在一起,别人听不到他们低语。
“他们总要睡觉。”泫瑾枫道。
“但也总有人看守。”马秀不觉得这算个好主意。
“先干掉看守,无声的。”泫瑾枫对马秀笑露白牙,“你不是快手吗?让我们见识见识。”
“喂!你们三个干什么哪?分开!不准说话!”尽管没听见声音,但这些人贩子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三人连忙背对了,假装畏缩一团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烈哥立刻上心,隔着火堆问手下。
手下再看不出异样,就答,“烈哥,没事,几个娘们有点不老实,吼一声就不敢动了。”
烈哥便一吼,“谁再敢不老实,立刻拧了他脑袋!别以为你们能卖钱,老子就不敢开宰!”
有汉子趁机起歪心,“烈哥,咱们没日没夜赶路,难得今日到了安全地方,让兄弟们耍耍乐子吧。那么多女人放在旁边,怎么睡得着哟,憋得兄弟们蛋疼。”
马秀一听,立刻用胳膊肘顶泫瑾枫,狠狠瞪他一眼。爹的,这群混蛋要玩女人,怎么弄?
泫瑾枫要笑不笑,胳膊顶回去,抛个“媚眼”,努努下巴。意思是:看上你,你就上!
马秀低咒。
“怎么?你们个个蛋疼?不嫌这群女人又脏又臭?”烈哥大笑,“行!不过,只准一人一个,还得留着力气明天继续赶路,要是谁他娘明日腿软,老子阉了他的蛋!”
那群汉子马上猴急过来抓女人,吓得女人们纷纷哭叫,拼命往角落里缩。
马秀趁机说话,“没辙了,动手吧!一共才二十来个女人,等他们识破,不如趁其不备。”
“再等等。”泫瑾枫拉着马秀和要开打的柳夏往后躲,看到那辆被人看守的马车车窗出现一双手,晶莹洁白,女人的手。
“等个屁!”马秀身前的女人数量急剧减少中,几只猴急的爪子离得越来越近,令他头皮发麻,“我的身体是给美人摸的!”
“住手!”一声清脆如黄莺出谷,但没有人因此住手,女人们的尖叫声,男人们的浪笑声,照样继续。
胡烈笑得邪恶,“大家都住手,武洲第一美人有话说,要给面子啊。”
那马车竟没锁住,板门砰地推开,跳出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她长了一脸的麻痣,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没法再看第二眼的丑。
“这么丑的丫头,小姐能好看到哪儿去?”马秀咧出一张嫌弃的嘴脸,却见泫瑾枫张嘴合不上看呆了的表情,“你小子其实没媳妇吧?对一个丑丫头流口水?”
马秀没察觉,傻眼的,还有柳夏。
“死丫头怎么掺合进来了?”泫瑾枫抚额。
死丫头。惠丫头。惠哥,是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