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郜承宣恨她,梦见这个男人离她而去。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产前抑郁症,总之她就像是被长满了刺的荆棘给缠住了并逐渐拖向恐怖的深渊中,连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此刻,她靠在郜承宣的怀里,听着郜承宣说她是他的太太,听着他安慰她说他并不恨他,柯玲琅觉得很安心,觉得内心因为得到救赎而变得平静。
缓缓闭上双眸,柯玲琅想她是可以保护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郜承宣一个新的家庭的,对吧?
一个星期后,柯玲琅再次遇到终以晴。她和终以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记忆中她们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在她刚刚离开医院的那几天。
此时的终以晴已经不像以前那位光鲜亮丽地活在新闻媒体中的终大明星了,她戴着鸭舌帽,巴掌大的脸被墨镜遮住了一大半,穿着极为低调普通的短T和牛仔短裤,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终以晴。
柯玲琅望着穿着极为简单的终以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终以晴走到柯玲琅面前,鄙夷地上下打量着柯玲琅,当她看到柯玲琅脚上极为朴素的白色平底鞋时,皱了皱眉,低语了一句:“为什么我感觉你变了?”
柯玲琅为了控制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腹部,刻意将双手背后,漠然地望着正疑惑地盯着她的终以晴,冷冷地回答了一句:“变了?人总是会变得,不是吗?不管是你,还是我。”说罢,她绕过终以晴就打算离开。
“柯玲琅,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猝然停下脚步,柯玲琅在听到终以晴对她放的狠话时,心都颤了几颤。
怀孕之后的柯玲琅活得越发小心,越发的患得患失。不管是郜承宣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占去了她生命的四分之三,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之前那位不可一世的柯玲琅。
她活得小心翼翼,尽可能地对所有人温柔,尽可能地对周围的人大度,当她听到终以晴对她说出的话时,回头看着终以晴,忍不住想到了这丧心病狂的女人儿时对她所做的一切。
为了她的孩子,为了郜先生,她可以原谅一切,可唯独这个女人,唯独终家,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原谅。
果然,大度这种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或许,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大度了。
忧虑地看着因为戴着墨镜的缘故而无法让柯玲琅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的终以晴,柯玲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直接迈着快步迅速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柯玲琅总觉得终以晴的话会成为现实,这令她很不安,也让她十分忧心。
伸手摸着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终以晴的话在柯玲琅的脑海中再次回响了一遍,让她原本还显得有些漠然的双眸在一瞬间凌厉了不少。
一切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暗流涌动。不管是柯玲琅,还是终以晴;不管是禾修明,又或者是虎视眈眈窥探着一切的权宏旷,总之大家都心怀鬼胎,大家都蓄势待发,包括在暗中偷偷计划着一切的郜承宣,还是才刚刚出院不久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满世界寻找冷雨真的柯逸明。
大家都蠢蠢欲动,大家都各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