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苏霂蓉只相差半岁,已经到了可以参加宴会的年龄。但是如果严格的按照大尹朝的习俗,她仍然是庶女出身,在这种正式场合是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苏芊芊非常不甘,暗地里哭了好几次。
柳氏笑了笑,意味深长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有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
苏芊芊惊喜地抬头:“娘亲,你是说……我可以参加?”
“自然是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柳氏看见女儿不敢相信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
“可是,女儿的身份……再说恐怕大姐姐和祖母也不能同意。”苏芊芊喃喃道,眼中的泪珠儿已经盈盈欲坠。
柳氏登时怒道:“胡说!你是什么身份?你娘是这府中堂堂正正的正房夫人,你怕什么?”
看到苏芊芊微红的眼圈,柳氏的态度又软了下来,抚慰道:“再说娘也会帮你的,你细想想,以往你想做的事情,有哪件没成的?如今那丫头挡了你的路,娘自有办法让她去不成,你且安安心心的等着便是。再说那里面都是些千金娇女,皇孙贵胄。她若出席,就凭她那副模样,也连累得我们康定伯府无端被人笑话了去。”
柳氏抚弄着苏芊芊:“娘还盼着你将来择得贵婿,出人头地,也不枉娘如今这么辛苦了。”
苏芊芊满面娇羞:“娘,看你说的!”心里却甜滋滋的。
金梅殷勤的边给柳氏捶腿边道:“夫人说得对!我们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物?论模样,论身份,又比谁差了不成?别说老爷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就是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谁不打心眼儿里喜欢?”
柳氏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这猴儿倒会说嘴!”
金梅更兴头起来:“奴婢的话虽浅显,可都是心里话。别说二姑娘,还有咱们景哥儿,奴婢瞧着景哥儿虽小,但眼见得是聪明伶俐的了不得呢,比那不学无术的大人都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提起景哥儿,柳氏顿时笑开了花,听见金梅的奉承十分受用,满意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皱了皱眉:“对了,那丫头这两天怎样了?听说前日在假山石上摔了一跤?”
金梅忙道:“是的,还请了太医。”说完撇撇嘴:“夫人您看,这大姑娘果然和咱们二姑娘没法儿比,整日窝在家都能弄出稀奇古怪的事儿来。今儿早上还把刘嬷嬷打了。啧啧,这种行为做派哪里像个大家小姐?”
柳氏眼中一抹阴云闪过。
那个丑丫头,没有遗传到她亲娘秦燕兰的半点儿美貌,又无才华,怎配与她的女儿相比?再说,一个毫无才德的女子,就算空有姿色又怎样?像她亲娘一般整日只会打扮得妖妖调调,勾引男人?
柳氏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眼前出现了一张美艳至极的脸,可这却是让她连做梦都恨入骨髓的面容!老爷却偏生喜欢这种狐媚子!
凭什么?
当年老爷明明是更喜欢自己一点的。虽然那贱人先进了门,可是老爷仍然顶着老太太的责罚,迎娶了自己做姨娘,这么多年她一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能有当上正房夫人的一天!
如今老天开眼,终于让她随了心愿,可是贱人那不成器的儿子和蠢笨的女儿,却占了世子和嫡女的名分,让她的景哥儿和芊姐儿受尽了委屈!
呸!不过是些下贱坯子罢了!只有老太太才当成宝贝似的捧着!
柳氏愤恨地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吓了金梅和苏芊芊一跳。
金梅急忙用绢子擦拭桌上的茶渍。
柳氏仍忿忿不平: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竟越发糊涂了。放着她珍珠宝贝般的景哥儿和芊姐儿不疼,竟偏爱那两个草包!
转念又一想:老太太再偏袒又能怎样?这么些年,秦燕兰的尸首都化成灰了吧?她的儿女不是还在自己的手心里,任由她按圆捏扁?
想到这里,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金梅道:“夫人莫生气,奴婢看刘嬷嬷并无碍,己着人将她送去她兄弟家养伤了。”
柳氏想起用早膳时,刘婆子跪在地上对着她哭天抹泪的情景,心中就一阵腻歪。
这个蠢货,谁让她去招惹了!
在人前,她不是还得扮演好慈爱母亲的角色不是吗?这样一闹腾,难保那丫头不会有什么想法,就算她一向蠢笨,可是万一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一定会疑心,到那时,自己精心筹划的一切不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苏芊芊不解的道:”母亲,您怎么了?“
柳氏回过神道:”无事,你去吧,这几日养好精神,我让常嬷嬷陪你去月华楼,做几套新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