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只是……她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蒋部长看问题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血淋淋的……让人有时候很想一刀捅死他的敏锐与锐利。
“今天一过,安律师平静的日子,就是到了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已经成了半个上流阶层的敌人。”
蒋欣然轻轻的‘啊’了一声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权五那人吧……生性杀伐果决,又阴鸷残暴。军政两届平常天天吵得很凶,做什么事儿都要争执一下。但在对待权五这方面的态度,军政两届倒是出奇的一致。
人人都畏权五、惧权五、怕权五、尊权五、敬权五。
但人家对他的这些情绪有多深,对权五的恨意也就有多深刻。
谁让……权五做事情太嚣张太霸道太不留情面了呢?
敢惹权五?
他随便给你扣上一顶出卖国家机密的大帽子,那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证据?
不需要!
九处抓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宁儿怎么偏偏惹到了权五这个修罗煞神?”
蒋欣然也忍不住,跟她哥一样,轻轻的叹了口气儿。
流畅的音符,猛地戛然而止,因为一个字儿——
“停!”
戛然而止,让人梦碎,梦醒。
那已经成为在场每一个男人幻想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潇洒的甩了甩手,俯下身,将纤细脚踝上的高跟鞋,就那么直接给脱掉,刚才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的修长手指,此刻轻轻的揉着脚踝。
“大姐。”安宁浅浅的笑着,脸上有些羞赧,“不好意思,没能送给你一首完整的曲子。”
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
她鞋跟断了,脚崴了。
“宝贝儿。”一道阴冷的入了骨子里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梦碎,梦醒!
她,是权五爷的女人!
是他们连多看一眼都是错误的女人!
安宁抬起头,不必看,从那道阴鸷的声音中也能认出是他。
“五哥。”
她浅浅的笑着,心中却有点犯嘀咕。
这阴狠玩意儿,消失了这么久。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哪位汪先生。在这期间,这酒店里又发生了一桩凶杀案。
要说这些之间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呵……她信,权五爷信不信?
然而她这一声娇柔的唤声儿,落在旁人的耳朵里,那就是带着撒娇的柔媚。
媚!媚到了骨子里!
且还带着一股子少女看到恋人的雀跃。
权煜皇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更加威严英气的同时,身上那股子犹如从坟墓里蔓延出来的阴气儿,也愈加的浓郁了!
方才那如梦似幻的画面,顺便也被业火焚烧的地狱所替代。
连宴会上方的空气,也要被他邪狞的气息给扭曲!
男人快步向她走来,所到之处,人们纷纷下意识的后退,给他让出一条通道来。
停步、站定。
安宁仰着修长的脖颈,笑盈盈的迎上了他那双诡谲的妖眸。
笑了。
“五哥?”
权煜皇嘴角勾起,俯下身,天上下红雨一样的给了她一个极致温柔的微笑。
温柔?!
安宁的脑子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姓权的,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呃!
“知道你脚疼,五爷这不是帮你去买鞋了?”说着,权煜皇变戏法似得从背后变出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来。
安宁眼神儿都直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啥?
买鞋?!
姓权的消失了这么久,就是干这事儿去了?!
还是那句话,她心,权五爷信不信?
然而,再下一秒,安宁的心肝脾肾肺肾都拧巴在了一起。五脏六腑,全部都错位了。
有种……吃了苍蝇屎的感觉。
因为,高高在上,永远拿鼻孔朝天,平常不是欺负她就是搓揉的权五爷,竟然蹲下身去,用带着厚厚老茧的微凉大掌,霸道的捉住了她的脚踝……
要死了他!
震惊只是一瞬间,其后升腾起来的,是熊熊的怒火。
姓权的亲自给她换鞋!
这待遇,恐怕连权家大姐也没有过的吧?!
心里就一个怒火儿在焚烧、升腾——
这王八犊子又给她整幺蛾子呢!
打今儿起,她就不是在京城的上流圈子给火了一把,她是彻底的要火遍京城的上流阶层啊!顺道……再在权五爷比黄历本还厚的仇人名单上,也跟着火了一把。
“妈蛋——”
忍无可忍的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安宁面无表情的望着男人削尖的下巴,“权五爷,这就是你今儿的终极目标?让我成为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如果不用玩笑话舒缓自己内心的暴怒,她真怕自己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
比如……当中抽他一巴掌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