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心里压抑的要命,自己本就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既然认定了便是一心一意,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二哥,怎么就不明白呢。
雪渐渐淹没了马车留下的痕迹,风卷起学地上的残叶,一片萧条的景色。文大人领着带来的人走了,为公主送行的婢女们也进去了,徒留那一袭蓝衣静静的站在原地。
百里鸿哲一直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耳边却响起女皇陛下昨日驾临将军府时对他说的话:百里鸿哲,既然皇儿有心娶你为夫,朕想让你明白一点,公主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想要振兴皇族,多多开枝散叶才是好的,她不可能只纳你一人为夫。你既然想要嫁皇儿就要有心理准备,外交也好,内政也罢,公主的婚姻从来不是她自己说的算。她休了万俟浩宇和上官凝已经失去两大助力,现如今她除了纳你一个还拒绝了朕和凤君三番四次想为她纳妾侍的念头,既然皇儿喜欢你,你这个未来夫君就要多劝劝皇儿,别让皇儿在这样任性下去,她可以爱你一人,却不能专宠你一人,公主必须用婚姻来巩固自己的政权,朕想,这么聪明的你,应该懂朕是什么意思吧?
天空一片灰白,大雪纷飞,冷风呼啸,气温是那样冰凉。
温润如玉的少年嘴角渐渐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三妹,其实,我多想你是我一个人的,其实,我很自私。
三妹身为一国公主,就连贫民都有三夫四侍的权利,你以后的夫君又怎会只有我一个?真想,真想你属于我一个人。
三妹,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三妹,早些回来,你刚走,我就想你了。
因为拖着一个病号,中间会偶尔下马休憩一会,替文逸之熬药,或者是让他下马车透透气,就这么周周转转,原本两天两夜就能到达的路程,就这么耗费了三天。
云凌山和好三座大山相连,分别是栾山,峰山,天山。这四座山远远相互掩印在白云之中,巍峨雄伟,气势绵绵。
戴着面纱的云浅歌站在山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尼玛啊,这么高的山爬上去还不得累死个人啊,再说,她的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病秧子……
云浅歌将目光扫向旁边的马车上,马车盖的严严实实的,却仍然能听见男子断断续续,低低浅浅的咳嗽声。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得了,就凭这风都能吹倒的文逸之也别想爬到山顶去,还是先找客栈住下给师傅飞鸽传书让她下来接人吧。
云浅歌打定注意就上了马车,催促车夫在天黑之前找个客栈。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啊公子!!!!!”马车内响起知画杀猪般似的哭嚎声。
“叫什么叫什么,你公子才没死呢。”云浅歌敲着车窗子不爽的嚷嚷,不悦的瞪了知画几眼继续嗑瓜子。
你还说没事,公子咳的血越来越多,你这个庸……”护主心切的知画突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公子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他眼泪汪汪的把剩下的话收回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