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孙淡却不知道这几粒珍珠的价格。在后世,随着技术的发展,北海每年都有海量的人工养殖珍珠上市,已经烂大街了。品相差的,个头小的人工珍珠甚至摆在地摊上论斤卖。
秦关和韩月看得心中佩服,他二人常年在外面拿人,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就算是一省之巡抚也捉过几个。这些人富贵是富贵,可见到这种奇珍,也不可能如孙淡这样不动声色。
孙淡说完话,就要伸手去盖上锦盒的盖子。
“淡爷别急,这四颗珠子还有别的妙处。”秦关笑着说。
“哦,又有什么妙处?”孙淡倒觉得奇怪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月这才走上前来,从背后解下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研钵,抓起一颗珍珠就捣碎了。
见如此上好的一颗珠子就这么被捣成粉末,所有人都轻轻地抽了一口冷气。
秦关道:“听说贵夫人自来京城之后,因水土不服,气色不好。朱指挥听说用上好珍珠粉末调上奶子蜂蜜服下,有安神、清热、解毒的作用,恰好手上有四颗这样的珠子,便让我们给你送过来了。”
说完,便手脚麻利地将珍珠粉、牛奶、蜂蜜调在一起,恭敬地放在孙淡面前:“还请淡老爷把夫人请来。不知夫人在不在?”
孙淡也听说过常服珍珠粉对人有好处:“朱指挥有心了,如此,倒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枝娘,过来吧。”
听到孙淡叫自己,站在那边侍侯着的枝娘这才“啊!”一声:“就来,就来。”
“这位就是夫人?”秦关和韩月没想到那个身着粗布衣裳,看起来像下人一样的女子竟然是孙淡的妻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看来,孙淡如此受朱指挥的看重,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妻凭夫贵,孙淡的老婆在孙府的地位也应极高。
可没想到孙府竟然拿人家当下人使,当真是咄咄怪事。
家中有如此人物不重视,反如此刻薄,看来,孙鹤年这人气量才具真得不怎么样,难怪以堂堂会昌侯之尊敬,才做了一户部一个小小的五品郎官。
秦关说话刻薄,看了孙鹤年一眼,忍不住冷笑:“孙家好家风,真是等级森严,比我们北衙的谱还大。”
孙鹤年面上青气一闪,强自压下了胸中的怒气。
孙淡笑眯眯地端起那杯珍珠奶递给枝娘子让她服下之后,才温和地问:“滋味如何?“
枝娘有些不好意思:“味道怪怪的,奶子的味道让我有点头晕。“
孙淡笑起来了,连秦关也笑着说了声好:“夫人不用担心,这奶子是一个没满月的月母子那里挤来的,最只补人。好了,既然夫人赏赐面服了这剂补药,我们也好回去交差了,告辞!”
言毕,一众锦衣卫扬长而去。
孙淡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关等人的背影,心中却有些警惕。自上次北衙探狱之后,他不想招惹锦衣卫,已经很长时间没同他们接触了。大过年的,朱寰却派人过来给自己拜年,难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跋扈!”孙鹤年看秦关等人离去,这才恼怒地一拍桌子:“孙淡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