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娇声道:“臣妾置了一桌酒席,愿陪将军饮一杯。”
“好!正和我意。”
刘璋搂着她的杨柳腰,两人进了内堂,内堂里已经置了一桌酒席,云氏替刘璋脱去外袍,挽着他的胳膊入席,她抿嘴一笑,伸出芊芊玉手给刘璋倒了一杯酒,“将军来晚了,我要先罚将军一杯。”
“玉竹儿罚我,我当然要喝!”
刘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云氏提起银壶又给他斟满酒,这才若无其事问道:“刚才将军说心烦意乱,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不妨给玉竹说说,我愿为将军解忧。”
“哎!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大臣们借荆州威胁来互相攻击,让人心烦。”
“将军可是说刘璟之事?”
刘璋一怔,“爱姬也知道刘璟?”
云氏眼睛笑成弯月,娇声说道:“将军忘记我父亲是做什么的吗?他经常去荆州做生意,见多识广,其实将军可以问问我父亲,总比问那些不知情,而且还有私心的大臣要强得多,将军说是不是?”
刘璋是个耳根极软之人,听爱妾这么一说,他也动心了,是可以问问云绍,他便笑眯眯道:“等我睡好午觉,下午就问一问岳丈大人。”
“将军坏死了,来!我敬将军一杯。”
.........
下午,一名五十余岁中年男子在侍卫的引领下,匆匆走进了刘璋的官房,此人便是云氏的父亲云绍,他原本是巴东郡的一个小商人,长年往来于荆州和巴蜀,贩贱卖贵,渐渐地手中有了一点积蓄。
云绍便开始考虑在官场上发展,通过各种钻营,他和巴蜀太守庞羲的关系变得十分密切,在庞羲的牵线下,终于让刘璋见到了女儿玉竹,结果大获成功,女儿深得刘璋宠爱,云绍本人也成为巴蜀第一贵戚。
云绍走进官房,跪下行礼,“微臣拜见州牧!”
刘璋连忙扶起他,“阿翁不要这样,我们是亲戚,以常礼相待便可。”
“多谢州牧,不知州牧找我来,有什么事?”
“聊聊罢了,阿翁请坐!”
云绍坐了下来,其实他心知肚明,刘璋为何找自己,他早就和女儿打过了招呼。
刘璋沉吟一下问道:“阿翁常去荆州往来,感觉刘璟此人如何?”
云绍呵呵一笑,“从前荆州被蔡、蒯、黄、庞四大世家掌控,但自从刘璟掌权后,他对这四大世家打压很厉害,黄祖直接消亡,蔡、蒯两家土地没有了,只剩下一点老底,庞家也交出了土地,专心教书,现在荆州基本上没有了大族世家,官府的权力也相应大了很多,应该说,刘璟还是一个很有能力魄力之人。”
刘璋点点头,“我也听说曹操很夸赞他,不过阿翁觉得他真是要谋我巴蜀吗?”
“这个....我不太好说。”
“阿翁是有见识之人,但说无妨。”
云绍想了想道:“我在江陵也认识一些官府之人,听他们说起,刘璟将敌人划为三等,一是曹操,其次是孙权、刘备,三才是州牧和张鲁,如果说他要谋巴蜀,我觉得早晚有一天他会考虑,但应该不是现在。”
“此话怎么说?”刘璋连忙问道。
“从他的敌人来看,他要对付的应该先是刘备,铲除后顾之忧,然后才会考虑巴蜀,在刘备没有被剿灭之前,我觉得他暂时还不会考虑巴蜀,否则刘备趁荆州空虚,袭击他的老巢,那才是得不偿失。”
刘璋缓缓点头,他竟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还是阿翁有见识啊!”
沉吟一下,刘璋又问道:“可是他为何要占秭归?”
云绍呵呵一笑,“我很了解秭归的位置,刘璟占秭归应该是针对刘备,而不是针对州牧,他是怕刘备占了巴蜀,成为自己的劲敌,一旦刘备从西路进攻,孙权从东路进攻,腹背受敌,荆州就完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刘璟还没有把州牧放在眼里,他的劲敌其实是刘备。”
虽然是有点让刘璋不舒服,不过他也一颗心放下,相对于刘璟的重视,巴蜀对他才更为重要,这时,云绍又道:“其实我觉得刘备才是我们的大敌,要远远超过刘璟。”
“这....这怎么说呢?”刘璋有些不解。
“其实很简单,刘璟有足有富庶的荆州,他并不缺基业,但刘备却不然,他占据荆南,人口稀寡,土地贫瘠,根本就难以积蓄养兵,就像我做生意一样,没有本钱,这个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占据一块富庶之地,荆州他打不过刘璟,对付江东他也实力不济,那么他必然会打巴蜀的主意,难道州牧没有想到吗?他为何要大建巫城县?又在那里驻扎重兵。”
刘璋恍然大悟,他恨恨道:“张松误我,若不是阿翁提醒,我差点坏了大事。”
云绍眯眼笑道:“其实张别驾要对付的不是刘璟,而是东州士,就像做生意,刘璟不过是收货的坐商,对张别驾影响不大,一个锅里吃饭的同行才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