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吃边走,不知不觉中,个个都吃得一个肚儿圆,尤其是最贪嘴的清月,就如刚出牢笼的小鸟吃得那是一个痛快,趁静姝没注意,吃得已经是走不动了,小小的身子,腆着大大的肚子,摆着手臂,一步一挪,远看就像一只大笨熊。
“小姐,小姐,咱们找个地先歇歇吧。”走不动道的清月腆着无辜的笑脸望向静姝。
静姝摸了摸清月的脑袋,笑着点点头,“好吧,就找间茶馆歇歇吧。”
要说长安商市上什么最多,那除了茶馆还是茶馆。自耆宿名流到工匠农夫,从世家贵族到坊间乡老,三教九流的人,一到晨时,就将茶馆坐得满满的,他们有人在议事,有人在叙谊,有人在谈生意,也有老人提着鸟笼在窗边逗鸟闲谈,笑看世间风云名利。
一般茶坊都有说书的先生,有兴致的一干人围他而坐,津津有味的听些传奇故事或有头有脸人物的演义话本。也有略高雅些的,请沿茶肆酒坊间不断走动的艺人过来唱曲,一般为老者操琴,女儿孙女之辈唱曲,也有老者自拉自唱,曲子不一而足,多为地方小调,唱罢若不想再听,只需摆摆手,摸出若干小钱递过,艺人便叩谢而去。
日上中头,走累了的李静姝领着清月、小六三人就近找了个茶坊,在大堂中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
三人一坐定,肩搭白色毛巾,手提长嘴铜壶茶馆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三位客官,可要喝些茶水瓜果?”
静姝应了声,从兜中掏出了二钱银子,堂倌应声退下,很快一小碟瓜子、红枣、茶水摆上了桌面。
静姝端起茶杯,细细一瞧,洁白的茶杯中,片片绿茶犹如潜龙一般漫漫轻舞,散发出无比浓厚的清香,轻轻呷上一口,闭上双眼,含在口中,全身的细胞瞬间散开,怡然自得。
“小姐,朔阳街上的茶可都是茶叶末子冲出来的,一喝就是满嘴的茶叶末子,这长安城可真是样样都要厉害得多了。”就像世间所有的“土包子”进城一般,自从进了长安城,这个黄毛丫头就沾上了爱将朔阳城的一切跟长安城的比一比的习惯,这不,这会儿一喝茶就又比起来了。
“那当然了,长安城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咱们大华最繁华的城市了,自然样样都是好的。”一旁的小六骄傲的抬起脖子,满脸自豪,“别说这茶叶了,就刚才茶小二这冲茶的本事,朔阳城可就一个能做到。”
那倒也是,刚才茶小二远远地站在一旁,右手揭开茶盖,左手拎高铜壶,长长的壶嘴高高地冲下,一点、二点、三点,滚烫的茶水顺流直下,注满茶杯,桌上却滴水不漏。一泡茶下来,茶小二心不跳,气不喘,这一手绝活,朔阳城里确实没有那间茶坊能做到。
“这本事可不是轻易练成的,得有个三五年的功夫,他们行话叫‘凤凰三点头’,堪称一绝。”小六儿老成地摸了摸肥厚的下巴。
李静姝点点头,目光移向堂前正中,刚才唱小曲的已经下去了,上来的是位白胡子老头,不用问都知道,这一定是位说书先生。
要说静姝和清月两有什么共同爱好,这听书就是其中之一,一见到说书人,两人顿时起了兴趣,撇下正说得兴起的小六,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台上,听得津津有味。
今儿个说书先生说的不是什么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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