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气氛骤然转冷。
陆时衍沉默了好片刻,突然轻笑起来,笑容中有泯灭的光,“古代被贩卖的奴隶都会在脸上刻字,我这颗痣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管你习不习惯,它永远存在。”
姜涞的心口仿佛被狠狠蜇了一下,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紧紧缩成一团。
他,还在怨恨她……
从小到大,她一直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如果不是走上绝路,她怎么会残忍得将他推离自己的身边?
还以为,他肯把她留在身边做保镖,是猜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纹上去的时候疼吗?”
怎么会不疼?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心痛的千万分之一?
陆时衍唇角挑起清冷的弧度,冷漠的嗓音中隐着嘲讽,“再疼的伤口,也有愈合的那一天。更何况,只是点了一颗痣。”
姜涞被堵得语塞,讷讷道,“那……就好。”
气氛尴尬。她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可是,就在她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她不得不转头看向他,“陆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有。”陆时衍从旁边拿过吹风机,塞到她怀里,“过来帮我吹头发。”
他套上浴袍,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望着他一副等着伺候的大爷模样,姜涞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
谁叫她现在有求于人呢?
只能好好表现,祈祷快点通过该死的试用期!
爬上沙发,姜涞像个小女仆似的,跪坐在他身边。
她一只手拿着电吹风,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发丝,很专心地替他吹头发。
卧室里没有人说话,耳畔只有呼呼的电吹风声。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以前都是他给她吹头发。
此时,姜涞深刻地领会到,什么叫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陆时衍侧身斜倚在沙发边,双目微闭,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手指正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
动作间,她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头皮,会带起一阵柔软的触感,有些酥麻感,是他贪恋的温柔。
就在他舒服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姜涞关了吹风机,毕恭毕敬地在他耳边道,“陆先生,吹好了。”
心里的平静与温柔在听到‘陆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彻底烟消云消。
陆时衍缓缓睁开眼眸,幽深如墨的眸子扫过她,眼底神色不禁黯了黯。
刚才姜涞洗完澡,故意没把浴袍穿好,现在给他吹完头发,左边的领口直接滑到了肩膀。
白皙的胸口,那只蝴蝶格外撩人心弦。
感觉到他视线中的温度,她疑惑地低头。
当看到自己春光乍现的样子,她忙不迭伸手想把浴袍往上拉。
凝脂白玉般的肌肤早已映入眸底,男人喉结滑动了一下,嗓音微哑,“晚了。”
“啊、?”
她一呆,下意识地抬头,男人高大的阴影便笼罩下来。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属于他的浓烈气息夹杂着沐浴液的淡淡香气,将她牢牢包裹住。
由于她嘴巴微张,陆时衍的舌轻而易举便探入她的领地,强势地侵占着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