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即将瘫倒的瞬间龙怀权稳稳地接住了她。
这是他的妻子。
她那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如今已经散开,金簪已不知去向,夹杂着泪水的头发胡乱的粘在脸颊,原本那端庄秀丽的妆容如那里还有半分。
远方的小路上,自知惹祸的丫鬟和婆子惴惴不安的跑来,踌蹴着不敢上前。
“你个滚蛋,我的儿子呢!”妇人撕扯着龙怀权的衣服,捶打着他的胸膛。龙怀权的胸膛已有多处血丝,但是这个男人依旧笔直的站着,搂着怀中的妇人。
“你说过要保护全族的人,可是如今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也算是个男人,一个族长?”妇人歇斯底里的吼着。
除非亲身经历,否者你永远无法知道丧子之痛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是何等的残酷。
“对不起。”
望着怀中已经哭得晕倒的妇人,龙怀权的眼中充满了愧疚。
他的手有些颤抖,仿佛此刻倒在怀中妻子重若千钧。
龙怀权更加的苍老,他有些累了。
这么多年以来,即便是当年的那场几乎危及夏族命运的大战都未曾使他感到疲惫,即便是七年间他为部族披肝沥胆呕心沥血都未曾使他感到疲惫,可是今天他真的有些累了。
“带着夫人回去吧,注意别让她着凉了。”
一直在小路边候着的丫鬟婆子心领神会一般赶紧小步快跑着上前,接过了晕倒在龙怀权怀中的夫人,缓缓离去。
望着丫鬟婆子带着夫人离开的背影,龙怀权眼中的那抹柔情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贯的冷峻。
“听说殷族那边有信传来?”
龙怀权的眼神扫过身旁那干练的瘦子。
“是殷先生带来的。”瘦子答道。
龙怀权的眉峰一挑道:“殷先生?自从七年前那庄事情了解之后,殷先生就再未传信,此时……莫非和那土丘之事有关?”
略一思索,龙怀权又问道:“信在何处?”
干练男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卷筒,双手递了上去。
缓缓地打开卷筒,龙怀权抽出了里面的信。
信的内容似乎并不长,但是龙怀权却看了很久。
“信你看过了?”
干练男子点头。
“你如何看?”
干练男子顿了片刻道:“还是依殷先生为妙,况且您知道一颗上品洗髓丹对您来讲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是我大夏族的命脉!”龙怀权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不过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初。
“殷先生还有一句口信。”干练男子扑捉到了龙怀权脸上那细微的变化。
“什么?”
“殷先生说,知道当年之事的似乎还并未死绝。”
许久,凝视着星空龙怀权缓缓道:“你和殷先生走的似乎有点近了。”
干练男子深深一揖。
“只有您突破这龙之血脉觉醒的壁垒,才能带领夏族走向复兴不是吗?至于一个守了上千年只存在于传说中毫无意义的秘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