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懒散又自由,还不用愁苦生计,更不需要每天早出晚归,随时都有人伺候,多么惬意潇洒。
可是她没有再笑过,一次也没有。
蔚舒画周末回来前来探望,惊讶说道,“二姐,你怎么了?”
蔚海蓝只说有点感冒。
“吃药了吗?”
“吃了。”
“还难过吗?”蔚舒画拉过她的手,担忧地问道。
蔚海蓝摇了摇头。
“那就好了,你要好好休息,这样身体才能好快些。前些日子,我去大姐那儿了,爸爸挺好的,二姨也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蔚舒画喃喃地说了许多,蔚海蓝静静聆听,忽而又道,“对了,二姐,之前不是校庆演出吗,老师和同学都说我表演得好,还拿了个最佳表演奖呢!幸好有你陪我练习!拍了照片呢,特意洗了一张送来给你!”
蔚舒画从口袋里取出照片,蔚海蓝接过一瞧。
台上灯光璀璨聚集,她在弹奏扬琴,角度拍得挺好,对焦虽不是很清晰,却有种朦胧的美感。
“好看吗?”
“好看。”
“二姐,你的相册呢?在哪儿,我替你放进去。”蔚舒画望向周遭,只见书架上搁置了一本相册。她取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翻看。
整整一本相册,大多是祖父还在的时候拍的。
每一年的除夕都会照全家福,所有的人站在一起,以祖父为中心,各自站在两边。这里边还有许多单人家,祖父的,父亲的,蔚家三位夫人,她们三姐妹的。蔚海蓝的照片最为少,小时候还好一些,长大后就愈发少了。
蔚舒画将自己的照片放了进去,闲来无事翻看了下。
瞧见其中一张,她笑着问道,“二姐,这时候你几岁呀?”
蔚海蓝探头望去。
那张照片,正是她和赵娴游玩香港海洋水族馆时拍下的照片。
蔚舒画逗留片刻离去了,蔚海蓝这才拿过照片来看。
赵娴本身是不爱拍照的,所以并不打算留影。但是那个照相的工作人员按快了手,照片就出来了,于是不要也不行。她还记得当时接过照片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接到了宝贝,舍不得弄脏弄皱,每每睡觉前,都要瞧上一瞧。
照片里,还有她挂在脖子上的海豚钥匙扣。
蔚海蓝下了床,发疯一样地找寻那个碎成两半的钥匙扣。
她将所有的柜子都打开,翻得凌乱,终于找到了。
这日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蔚海蓝突然发起高烧。
王珊让她去医院,她迷糊地说道,“我不去……我不去医院……我哪里也不去……哪儿也不去……”
若是有人去扶她起来,她就会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
一连两日,王珊实在是没辙了,只好致电香港那边,“转告雷先生,就说小姐高烧不退,也不肯吃药!”
已是深夜,凌晨将至,蔷薇苑四楼的房间亮着灯。
一道高大的身影开门走了进来。
王珊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会立刻赶回来,起身呼喊,“雷先生。”
雷绍衡一身黑色西服,俊魅的脸庞淹没昏黄的光芒之中。他挥了挥手,王珊立刻退了出去。
他走至床畔,低头一瞧,只见她虚弱地呼吸。
雷绍衡又是凑近了些。
这才瞧见她一手捏着一张照片,另一手紧抓着碎成了两半的海豚钥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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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哦,恩,亲们出去走走吧。
再来,狼裔千面同学,考试没有考好,瑞瑞给你个大拥抱,希望高考的同学们都能够挺过来。
137:谁人可相依(3)[VIP]
此刻的蔚海蓝,在雷绍衡眼中是那么弱小。
她呼吸孱弱,小脸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通红,双眼虽然闭着,却因为不安所以眼皮一直在跳动,睫毛也轻轻颤抖着。她紧紧地抓着那张照片,手指抠得太过用力,所以都起了褶皱。另一只手中的海豚钥匙扣,死命地握牢,好像谁要夺走一般那么害怕。
雷绍衡瞥了眼钥匙扣,目光投向那张照片。
忽然,什么东西渐渐明了。
雷绍衡默了一瞬,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似是察觉到有人动了她,蔚海蓝懊恼地轻呼,开始挣扎反抗,“我不去医院……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你发烧了,要去医院!”雷绍衡低声说道,连人带被一并抱起。
蔚海蓝扭动着身体,痛苦地睁开眼睛,头很昏沉,眼前的身影那么模糊,她瞧不清,可是那熟悉的薄荷味让她明白来人是谁,她吃力地揪住他的衣襟,苦苦说道,“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我不想去,我不去。”
“一定要去!”雷绍衡沉了俊颜,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
“你给我闭嘴!”他终于耐心用尽,咬牙吼道。
“不去……”
“由不得你!”
“不去……”
“我说了要去!”
“我不去,我不去……”蔚海蓝已经烧得迷糊了,最后的力气也在方才的时候全部用尽,此刻整个人软而无力。她被他一路抱下楼去,嘴里不断地喊着那三个字,她痛苦地皱着一张小脸,十分难过的样子。
雷绍衡一言不发,奔到楼下冲着王珊喝道,“车子呢!”
“马上就来!”王珊一惊,立刻将车派到苑前。
雷绍衡抱着她坐了进去。
车子飞速地驶出瑾园,朝着医院而去。
王珊坐在前边,侧头望向反光镜,只见车后座的他,阴霾得吓人。
“我不去……”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寂静的车中像是动物呜咽的哭泣。
雷绍衡搂抱着她,牢牢圈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因车子颠簸摇晃。
“雷绍衡……”她靠着他的胸膛,呢喃地喊着他的名字,“我不喜欢医院……”
听到她的话语,他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