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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死?”鸿涛冷冷笑起来,“老杜,那是太便宜她了!”.
“涛子你有更好的办法?”杜仲坐下来。他是勇猛,但是智谋当然还要更听涛子的。
鸿涛没说话,垂下头去望着手里的酒杯,“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非杀了她,而是毁了她最看重的一切。所以办法是明摆着的——只需我毁掉梅轩……”
“毁掉梅轩!”杜仲也震了一下。鸿涛说的当然没错,相信如果梅轩被毁掉,靳欣一生的经营都将化为泡影,她才会更是生不如死。
鸿涛笑起来,“其实靳欣今日所做的一切,我并非如同你们大家一样全部被蒙在鼓里。当年妈妈被改变了性情之后,每天满心里都是怨恨。她身上一直私藏着一张小相,是她小时候跟靳欣的合影。”
“那时候是爸帮着她保留了下来,才没被爷爷搜走而毁掉——那段时间妈性情大变了之后就经常对着那张相片咬牙切齿地低喃,说‘是你害了我,都是你!’”
“我当时小,尚不知道何意。后来长大了,虽然不能够确定心中的猜疑,不过还是有直觉的。所以我比你们知道得更早,就开始调查靳欣,也因此知道了梅轩与小桐之事。”
鸿涛闭上眼睛,仰头喝了口酒,“我曾去学校找小桐,听见她的朋友奚瑶说晚上要小桐请客,来亲密酒吧——巧吧,我都以为是老天帮我。所以我当晚回来酒吧守株待兔,想要趁着小桐情伤之机,偷得小桐的心,以此来动摇梅轩。”
杜仲这才真的惊了,“原来你一开始想要邂逅小桐,竟然就是冲着梅轩去的?!”.
“哈哈,哈哈……”鸿涛笑起来,“老杜,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是不是?我本是想循着我妈妈当年的话,来开始一点点对付梅轩,想要从梅轩的女友下手——虽然当时都传说梅轩跟小桐已经分手,但是我明白小桐定然是让男人不舍放手的人啊……”
“可是谁知道,老天惩罚了我!”鸿涛再度仰头喝酒,“上天一定洞察了我的险恶居心,知道我竟然要用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来开始我的报复计划,所以老天当晚便罚我——罚我晚了一步,罚我眼睁睁看着兰泉比我先一步出现在了小桐的面前,罚我眼睁睁看着兰泉抢先强吻了小桐!”
杜仲也是大惊失色,“当时你没认出来小桐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鸿涛笑起来,“没有啊。老杜你知道么,在学校期间的小桐,和那晚的小桐,有多么的不同……她在学校的时候打扮得像个老姑婆,穿严肃的白衬衫与黑裙子,头发都挽起来,还戴着黑框的老式眼镜……虽然身材依旧很好,可是我哪能想到那就是我记忆中的小姑娘。”
“可是等到那个晚上看见了她跟奚瑶一同走进来,我就傻了……那晚上她穿着深V大花长裙,长发放下,还微微烫了卷;她在夜晚的灯色里巧笑倩兮,坐在吧台前跟酒保妩媚地聊天、娇媚地微笑……直到那一刻我才真的认出了她。因为她那晚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当年在深圳工作时的干妈的样子。”
“我震惊,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到她面前去——是该以当年那个少年的身份,还是最初想要利用她向梅轩报仇的那个见不得光的家伙……所以我迟疑了,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步过去。结果当我打定了主意想要过去,兰泉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他们两个就像玉珏的两半,登时便被彼此吸引,除了对方,眼睛里再也看不进了其他人……我知道,我受到了老天的惩罚!”.
“傻瓜涛子!”杜仲也心疼得一把按住鸿涛的手腕,“都过去了,你别喝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是啊……”鸿涛又笑起来,“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了。不过我却也从那夜开始发誓,今生再不提报仇的事。”
鸿涛说着指了指头顶,“上天,都看着呢。人若带着复仇之心,就算侥幸可以得手,可是你也一定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再说……”
鸿涛打了个酒嗝,“……那个人是梅轩啊。那是我们在J国一同走过来的,肝胆相照的兄弟。我如何能为了一场报仇,真的去毁了这个人?老天爷之所以派了梅轩这样好的一个儿子给靳欣,便有可能真的是容忍她了吧。”
杜仲深深叹了口气。鸿涛其实也是个极有坚持的人,可是这世上、这一生,能够影响涛子改变自己初衷的人,永远只是一个简桐而已。他为了她,宁愿改变自己的原则;他因为她,情愿放弃自己的复仇.
可是饶是如此,终不得相守啊……这份疼痛,恐怕要比万海当年失去静兰更为难过。万海与静兰尚且能分隔20年,两地不相见,倒也罢了;可是鸿涛和小桐呢?鸿涛为了小桐,迟迟留在本地不肯走,即便白虎团的兄弟都已经撤到了日本去,鸿涛还是不肯走!
他是舍不下小桐。如今倒好,鸿涛更是认了静兰当干妈,跟小桐更是三不五时就会碰面。明明相见却不得求,还要看着简桐与兰泉相亲相爱……看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辈子将自己置身在炼狱里而不求解脱了!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凤鸣街,静兰难得地竟然一边看店,一边看着电视,跟着《激情燃烧的岁月》一起哼起歌儿来。
曾经的她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宁肯一天天在店里呆呆坐着,都舍不得多买一个液晶电视挂墙上。可是现在她买了,而且再看见旧年代的电视剧已经不再逃避。
门口光影一闪,静兰连忙起身招呼,“欢迎光临。”
光影流转处,谭耀松拎着靳欣进来。
静兰一愣,随即倒也会意。女儿语焉不详地跟她说了嘴,这两天会有好事儿,看来是应在这件事上头了。以静兰对靳欣的了解,如何看不出靳欣今天像斗败了的母鸡似的,再没有从前的趾高气扬。
“静兰你好,我是谭耀松,靳欣的丈夫。”
静兰淡淡一笑,“原来是谭局长,稀客啊。”
谭耀松起身接静兰递过来的茶杯,“今天我带靳欣来,是向静兰你下跪赔罪的。”
谭耀松说着一扯靳欣的衣袖,“快点!”
“哎哟,这可不敢当。”靳欣急忙拦住,“谭局长,靳欣,不必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过去了,而且我今天已经生活得很幸福。退一万步说,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