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西苑,去看过那个男子,也曾经屡屡想开口问清楚,然而每一次,他总是淡淡带过,仿佛那一日的对话只是他的幻觉。
轩辕勿离,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子?
闪电划破夜空,随即传来轰隆巨响。
舒辰扬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撑起了伞,他进入了西苑,应入眼帘的不是匆匆忙忙的下人,而是那个站在屋檐下,身着黄色锦袍的女子!
他的妻主,他深爱的女子,此刻正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额上冒着青筋,他可以看得出,她很担心,很紧张。
舒辰扬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爱屋内哀嚎着的男子。
回到雅王府后,他一直逃避,逃避去想她和那个男子的关系,逃避见到他们亲密的样子,逃避听到关于他们的一切!
然而,就算他如何逃避,总是有一些消息传入耳中的。
听闻她自那个男子有孕后,一直住在书房。
听闻她没夜总是在那男子的屋前站到屋内灯光熄灭。
听闻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总管照顾那个男子的膳食。
听闻……
很多很多的听闻,在他的脑海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她真的很爱那个男子!
“啊!”
“哇——”
“轰隆!”
“生了,生了!”
舒辰扬闭上了眼睛,拒绝耳边的喧闹声,品尝着自己酿制的苦酒,生了,她的骨血出生了,那是另一个男人为她生的孩子!
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相爱的证明!
他苦笑一声,转身起步离开,这里不属于他,他也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幸福!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房门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呐喊:“勿离——”
舒辰扬愣住了脚步,惊愕地回头。
……
五日后,皇宫,宣竹宫
“涯儿,你醒了!”
风轻涯爬起身来,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下床。
女皇一惊,“涯儿,你去哪里!”
“母皇?你怎么会在这里?”风轻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女皇没有因为这一声久违的母皇而欣喜,反而加重了眉目间的担忧,“涯儿,你怎么了?”
她的心里忽然浮现了一个恐怕的想法,她的女儿,疯了吗?
“我没事啊。”风轻涯笑笑道,“勿离呢,他在哪?”
女皇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还记得那个男人,那就是说不是疯魔,“涯儿,你听母皇……”
“母皇,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勿离要生了,儿臣的确看看。”风轻涯打断她的话,赶紧下床,穿鞋。
女皇愣了愣,“涯儿……你忘了吗?”
风轻涯疑惑地抬头,“母皇,你说什么?”
“涯儿,他死了……”女皇涩涩地开口。
风轻涯一愣,“谁死了?”
“轩辕勿离,他死了,五天前,他生下无忧之后毒发死了。”女皇清晰道。
风轻涯呆呆地看着她,好半晌后才愤怒地道:“母皇,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咒他吧!”
“涯儿,母皇没有说谎,他是死了。”女皇肯定地道。
风轻涯不信地斜视着她。
“如果你不信,可以问你皇姐,还有楚是。”女皇又道,心中的担忧更浓,她真的害怕她的女儿就这样疯了。
风轻涯看向风慕谨。
风慕谨面带哀戚地点头,“母皇没有骗你,他是死了,他中的是冰炎国的秘药,除了独门解药之外,无药可解,无忧能平安出生已经是万幸。”
风轻涯怒瞪了她一下,转向楚是。
楚是认真而严肃地道:“殿下,轩辕公子的却是没了,可是他给殿下留下了无忧小公子……”
“好了!”风轻涯猛然一喝,冷冷的道:“够了,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到我吗?好,你们既然说他死了,那就把他的尸体拿出来看看!只要看到了我就信!”
风慕谨和女皇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他的遗体已经火化了,骨灰如今安放在——”
风轻涯呵呵地笑,“我就说吗?没有尸体还想骗我!什么火化不火化的,你以为那一堆灰就可以骗到我吗?”
“涯儿,火化是勿离的遗愿,你真的忘了吗?”女皇开口道,“是他亲口告诉你的!他说,冰炎是他的母家,天凤是他的妻家,他希望他死后,你将他的骨灰洒在两国的边境处,这样,他就可以经常回家了。”
“你胡——”风轻涯的怒喝截然而止,一阵剧烈的头疼让她哀嚎起来,“啊——”
轻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
轻涯,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洒在冰炎和天凤的边境处,这样我就可以经常回家了,冰炎是我的母家,天凤是我的妻家,两个都是我的家……
“啊!”
恍惚间,她看到了一幕熟悉而陌生的画面。
她看见她抱着一身是血的他,他虚弱地偎依在她身上,笑容灿烂绝美。
“啊!”风轻涯猛然起身,神情疯狂,“你们骗我!骗我!勿离不会死的!不会!我好去找他!去找他!”
她一说完,像只箭一样冲了出去。
侍卫拦不住,连躲在暗处的暗卫也拦不住。
众人就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
女皇一连焦急地喝道:“快追!不能让她有事!快去追!”
侍卫与暗卫纷纷出动。
……
边境时,阡灵儿就给我下了毒……这是冰炎国的秘药……除了独门解药谁也解不了……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让我回去……可是我不能回去……回去了,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轻涯,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你再失去一个……何况,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