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眸看去,轿子已经停了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眼睛暗含着泪光朝他靠近来。
那般苍苍的白发,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断的扩大,月光之下,折射出让人感到心酸的白光。
这个老人……是谁?为什么让他感到……惭愧……
“左丞相,无澈哥哥他……他……”
洛洛咬着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伤感地转身过去将无澈从轿子里扶出来。
当左铨看到一身血迹的无澈,眼睛妖红而迷惘无神,那满头的银发还沾了点点血迹,狼狈又虚弱,他大惊地颤抖了有些微佝偻的身躯。
“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无澈他怎么会被魔气给反噬了,以他的功力……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嗓音越来越焦虑,也越来越生气。
紧接着,他怒目射向洛洛:“都是因为你这个祸水!我的无澈才会被折磨成这样!”
他咬牙切齿地失去控制扬起手就要往洛洛的脸上扫一巴掌。
“不要打她!”虚弱的无澈却惊然大喊地站到洛洛的面前,激动地护着她,眼中妖红嗜血地跳动,却没有对左铨做出任何的攻击行为。
潜意识里,他无法对这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出手。
洛洛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他,那染血的背影,却那么的安全有力,她的鼻子一酸,嘶哑地叫他的名字:“无澈哥哥……”
她终于明白无澈哥哥了,无澈哥哥不杀蔡金才,是因为左丞相的养育之恩让他无法冲动地做出一些断送前途的事,然而,对于她,他是可以失去性命地保护。
两者原本不该冲突的,就因为她的一时任性,才会害无澈哥哥被苍月流云折磨成这般模样。
“无澈,你还护着她!看看她把你都害成什么样了?!”
左铨愤愤地甩下手,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他,却无法掩饰他怒眼里那深深的忧虑。
在他的怒视之下,无澈妖红的眼眸带愧色地垂下,但是,却也丝毫不相让。
“谁也不能伤害她。”
他的嗓音不敢太凌厉,语调之中的坚定却如此地强霸。
第贰百伍拾捌章
对于无澈在这种迷失的情况之下还这么维护上官洛洛,左铨气得脸红脖子粗地瞪圆了皱眯眯的眼睛。
“你……”
上官凌飞看到妹妹被怒骂,冷澈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一抿。
他转眸看看无澈彻底维护洛洛的姿态,才稍稍敛去眼中的锋芒,以着理智的嗓调对左铨说道——累
“左丞相,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泺王爷身上的伤需要及时治疗,否则后果堪忧。”
左铨闻声看去,精炯的眼睛掠过一丝审视。
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浑身散发出一股清雅如寒梅般的气质,那双清淡的眼睛里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他是谁?
“这位公子是……”左铨的语调有些缓和了,因为对方有着不容侵犯的清冷锋芒。
长年的政场生活,练就了他圆滑迂回的处事方式,趋利避害,常人心态,更是弄权之人的心态。
“在下上官凌飞,是洛洛的哥哥。”
上官凌飞的语调清雅,却颇有维护自家妹妹的气势。
左铨微微一愣:“原来是上官公子。”
他打量着凌飞,心中好生讶异。
上官府的唯一儿子,传闻是个残废,十年前离奇失踪。
十年之后,不仅恢复了正常,而且还风采翩翩气质若寒梅傲雪清冷逼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闷
凌飞虚应地勾唇,轻轻颔首。
蓦然地——
“无澈哥哥!”
洛洛惊慌失措的喊声骤然地响起。
众人看过去,看到无澈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
“不好,快将他扶回去!”上官凌飞的声调微变。
一阵焦急的混乱之下,无澈被送回冰门里面。
……
无澈苍白的昏迷着躺在床上,洛洛站在床边,眸光含泪地看着他过于沉静的睡脸,却什么也不能做。
大夫正在为他诊断,神色很是凝重。
好一会儿之后,大夫一脸难色地站起来,对他们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的伤势过重,琵琶骨严重受损,失血过多,几乎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原本应该撑不到……咳,想不到他还能够坚持到现在,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样的怪例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左铨一听,整颗心都凉了:“大夫,能不能想想办法?”
大夫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地叹气离开。
左铨伤痛地红了眼眶,眼睁睁地看着无澈陷入昏迷,脑子不断地转动,看看能想什么办法?
洛洛的眼眶盈出眼泪,泪光闪闪地握住无澈冰凉的大手,一句话不吭。
上官凌飞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留意到妹妹脸上哀痛的神伤,他清漠的黑眸掠过一丝沉吟。
其实,泺王爷的死活他本不想管,反而泺王爷如果真的沉睡不醒,对于他跟洛洛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们都不必再跟着泺王爷被卷入朝政的争斗之中。
只是,看妹妹此刻的表情,似乎对泺王爷跟十年前大不相同。
他轻步走过去,站在洛洛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问:“洛洛,你很想要他活着吗?”
听到他这么说话,洛洛的脑子猛地掠过一道灵光。
她侧首看着他,目光之中有着急切的恳求。
“哥哥,我要无澈哥哥活着,你……”
十年前带走哥哥的是个神医,以哥哥的医术天赋,会不会……
看着她显得成熟的眸光,不再是昔日只会跟苍月无澈作对的小女孩。
上官凌飞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眶下淡淡的泪光。
“好,哥哥懂了。”
洛洛的眼睛一亮,哥哥这么说话一定是有把握!
“傻丫头长大了。”凌飞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然后举步走近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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