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顾知悯在后头叫住李御龙。
李御龙对于刚才这个在关键时刻才出手相救的人只有对一半的好感,要是他真的为自己着想,早就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顾公子,有何事?”
顾知悯往日是不喜欢和“金镶玉”及曾柳言这些像是从明月庄出来的人混在一起,但“金镶玉”今天的表现着实让他大出意料,也让他很是欣赏。当“金镶玉”俊美无暇的外表配上霸道嚣张的性子,是一种不可言传的矛盾之美。
“我这儿有一瓶专门治外伤的膏药,是京城有名的大药堂制作的,效果很好,你拿去用。”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青花瓷小瓶递给李御龙。
李御龙暂时放下心中的戒备,接了过来打开药塞嗅了一下,恩,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和薄荷混在一起的清香,挺好闻的。“谢谢。”
“咱俩的家其实隔得不远,不如一同回去?”顾知悯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来,刚开始是纯粹觉得他脸上的淤伤很碍眼而已,怎么发展到一起归家这种地步?
“好。”李御龙没有多想,他觉得顾知悯这个人是好是坏还有待观察,慢慢接触以后就能清楚。
“听说你前天在家里不小心出了些意外才没来上学?”
“恩,自己经过池塘时不小心滑了脚掉进水里了。”
“哦,原来如此。没伤着哪里吧?”
“没有。”
“那就好,以后有水的地方还是尽量不要靠近,不过是在外边还是家里,危险无处不在。”
李御龙听了顾知悯的话后顿了顿脚步,难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这一次溺水可能不是个意外?这人的心思实在够多,简单地听了几句也能推测出事实来,自己在他面前脑子也许真的不够用。
“按你这么说,我该呆在哪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用这个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可以化险为夷。”顾知悯指着自己的脑袋。
“很多时候,有的人会聪明反被聪明误。”面对顾知悯的暗讽,李御龙不客气地回敬。
“能被自己的聪明误到的人只能说明他还不够聪明。”顾知悯扬着嘴角一笑,发现和李御龙说话也是件蛮有趣的事情。
你不是聪明,是自恋。李御龙暗自给顾知悯盖上了这个章,原来自恋的人种是不分时空和国界的,哪里洒了点阳光,他们就能在哪里灿烂地开放。
李御龙和张子东打架带来的效应,除了没人敢再调戏他和曾柳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就是顾知悯也和他俩,准确来说是和他亲近起来了。
课间的时候顾知悯会时不时过来找李御龙东扯西聊,放学时也会约好他一起回去,有时候甚至还会专门等着他。接触得多了,李御龙发现其实顾知悯除了人狡猾意外,别的都还可以。作为这个县的最高领导人的儿子,对身边的人都没什么架子,尤其是当对着自己的时候,整天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性格真够乐观。
一天,顾知悯单独约李御龙去县里最大的一间酒楼——春风楼,包了个最豪华的厢房听曲
喝酒聊天。
一名浓妆艳抹的歌妓坐在他们的正前方,手里拿着个琵琶,饱含深情地弹奏着,那时而轻快灵动,时而哀婉缠绵的琵琶声让一向自比心大的李御龙产生了一丝思乡的情绪,一边抿着杯中酒,一边念着异世的亲人,不知道他们如今生活得可好?金镶玉会不会给他们带来许多麻烦?
心思缜密的顾知悯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挥手示意歌妓退下,望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这首曲子让你伤感了?”
“有点。”李御龙一饮而尽,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酒杯上光滑的瓷面。
“原来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能不能说来听听?”
“我的这点小伤感不足以道。来,喝吧。”
李御龙为两人的杯子都斟满了晶莹剔透的醇香美酒,感叹着在古代喝酒就是好,再怎么劝酒也只是一小杯一小杯的来,哪像现代的那些应酬,一瓶瓶地来,非得让你喝醉趴倒在酒桌上不可。
他不肯说,顾知悯也没有追问,只是继续用探讨的眼神观察着他,露出颇感兴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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