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慢慢的走着。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木阮青几次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木阮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自从这孩子十二岁之后便很少能看到她这么纠结的样子了。
过了一会儿,快要到小区楼下了,木阮城这才悠悠的开口:“说吧,想问什么。”
木阮青抬头,看了一眼木阮城,木阮城挑了挑眉,又觉得这个动作有点不适合自己这个年龄,连忙正色,说:“都纠结了一路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爸,”过了一会儿,木阮青才开口,她试探的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有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怎么最近没见你穿过?”
木阮城故作严肃了好一阵儿,却没想到自家宝贝闺女纠结了一路就是好奇他的那件衣服,听到这个问题,差一点没保持住自己的表情,他想了想,说:“那件大衣啊。”
木阮青点点头。
木阮城仔细的盯着她,木阮青仿佛能看到他的眼里有什么情绪在发酵,但转脸又似乎那只是个错觉。
“现在我有点怀念我以前还能抽烟的时候了。”木阮城又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头发,两人挽着又到了小区小公园那里,坐了下来,“那天,你妈妈不是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你出了车祸。然后,我们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医院……”
木阮青认真的听着,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对于她的父母而言有多么的煎熬。
“之后,医生告诉我们你的情况稳定了,你妈就把我赶了回来,让我先准备点东西,回来的路上啊,我脑子里就不断的重复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当时就在想,你要是过去了,我和你妈这日子啊……”木阮城说着,自己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哽咽。
木阮青握住了他的手,安慰的拍了拍。木阮城一愣,有些嗔笑道:“你这丫头,”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我那天穿的,就是那件军绿色的大衣,回家之后被你李妈看到了,跟我说我衣服后面划了老长一条口子。”他说着,比划了一下长度。
“这么长一条口子,”他说,“我当时着急啊,就想着就这么穿吧,到了医院,你妈看到了,后来回家的时候,觉得反正也修不好,穿也穿了好几年了。就隔家里那箱子底下隔着,没再穿过了。”
木阮青听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此刻已经翻江倒海了。
“那晚啊,我回来的时候,”木阮城感慨道,“喏,就在我刚才碰到你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当时忍不住点了一根烟,但是吧,毕竟好几年没抽过了,这烟啊,塞到嘴里头都不是个味儿。”
木阮青猛的抬头死死的盯住木阮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木阮城以为她是冷了,学着之前木阮青拍他的样子拍了回去:“好了,咱爷俩儿,也聊好天儿了,该回去了,不然你妈又该担心了。”
木阮青还有些发愣,顺着木阮城的动作站了起来,却不小心咧切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腿似乎有些发软。
看着木阮城望过来关切的目光,木阮青勉强的笑了笑:“有点冷,没站住。”
木阮城笑话了一声,便赶紧领着她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而木阮青此时,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她只能祈祷,回家之后,她能理清最近这些对她来说超出预计的事情发生的原因。
回家后,木阮青故作平静的和父母道了晚安,一到房间里立刻钻回被窝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那些过去的影像,但是她现在除了害怕之外没有其他一点点感觉。
伸出手去拿了手机,想要按键的时候去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不停的发抖。
木阮青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胆小怕疼的性格,上学的时候,看到体型稍微大一点的动物她都会害怕的躲到苏诺诺的身后,诺诺和她不一样,从来都是诺诺站在她的面前,保护着她。
就像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马上打一个电话跟苏诺诺说这件事。但是她的手按了几次都无法输对开机密码。
也许?也许只是最近太紧张而出现的幻觉呢?
木阮青一下想到这个可能:可能自己见到的那个跳楼的身影和爸爸都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呢!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可能,就是自己下午在咖啡馆被吓到了,所以,所以才会…!她猛的坐直,再次拿起手机,输入密码,打开网页,输入关键字“财义大厦?女?跳楼”,紧紧地攥住手机,按下了搜索。
进度条随着木阮青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前进,跳出网页的那瞬间木阮青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长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两只手捂住了脸,眼泪从眼眶中跑了出来,却又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呀,吓死我了。”她小声嘟囔道,嘴角的那丝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手机被随便扔在了地板的一脚,在彻底黑屏之前,隐隐可以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文字:
很抱歉,没有找到与“财义大厦?女?跳楼”相关的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