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因为我喜欢吃呀。”绿竹笑嘻嘻地敷衍大家几句,赶紧借口洗澡,摆脱了大家对她的盘问。
有些事情,自己明白就好,没有必要拿出来跟别人说。没走到那一步。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选择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又何必去影响别人?再说,这些女孩儿虽然跟她有同窗之谊,但远远不到让她为了她们。拆傅衡的台,跟傅衡作对的地步。
她绿竹自己都还身陷泥泞里,哪里还有心力去拉扯别人?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一直是她处世的原则。
到了沐室外面提洗澡水的时候,绿竹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傅衡没有叫她给那几口水缸提水!
不会是因为她考上了厨艺班,以后就不用提水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绿竹不喜反忧。一个月后的考试。那可是要见真章的。一柱香的时间里,锅里装多重的沙子;颠勺要颠多少下,颠多高;颠出来的沙子不能超过多少。都有一定的规定。
只有达到这个规定,才算是通过了考试。而她。离那个目标还差很远很远。一个月的时间要想轻松达到,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提水的事,就算傅衡不要求她,她也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她不再急着去洗澡,而是在井边提起水来。没人的时候,那水提了又放;有人的时候,她就主动帮人提水。一直提到比以往的数量还多了几桶,这才作罢。
因为长期锻练,她现在早已没有那种提了水后浑身酸痛的感觉了,衣服不再要甘鹭洗。洗完澡自己把衣服洗了,便回到寝室,耐着性子听大家聊天后都睡了,她这才开始练老爷子教给她的功法。
好在这个功法不用打坐,平躺着也行。否则一个寝室住着这么多人,要是别人久久没有入睡,或是睡了一会儿又醒来,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五心朝天,非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不可!
意念放在丹田上,按着老爷子教的方法呼吸,虽然身体上没有一点点反应和感觉,绿竹依然没有放弃,一直坚持练了大约一个时辰,这才放松下来,进入梦乡。
第二天大家照常早起练功,绿竹则跟往常一样打扫院子冲洗沐室。早饭之后,到厨艺班上了第一次食材课。
这一科对绿竹来说,最是容易。许多的食材,有她前世知道的,有林老爷子给她讲过的。再加上她记忆力特别的好,俞教习说过一遍就能记住,所以学起来异常轻松。
“绿竹,你打算怎么办?”下了课,看到俞教习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一向沉默寡言的秦威担忧地转向绿竹。
绿竹抬起眼望着他,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她很好奇这个沉默的少年,会如何规劝她。
“马教习让你切肉,应该不是特意为难你,或许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你还得把切肉的问题弄清楚才行。”秦威蹙眉道。
“咦!”绿竹很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没想到秦威竟然会这么聪明,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看来,聪明人真不少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惭愧。她可是比秦威多出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几百上千年的知识见闻,还自恃比较聪明,却要在俞教习和傅衡的提点下才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质。看来,原先的那种骄傲自满、自以为是的思想,真是要不得啊!难怪,马教习会想要重重地敲打她。
“切肉的问题我昨晚没想清楚。要不,你先避开一次课,等想清楚再来上刀功课?”秦威又道。
绿竹笑了起来:“不用了。一会儿我先跟马教习道歉,切肉的问题我也想到了一些,就不知对不对。”
“想到了?”秦威一听这话,紧锁的眉头一展,笑了起来,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直把绿竹看得愣住了。秦威长得本就五官清朗,再这么一笑,竟然如同秋日被雨洗过的长空一般,异常的干净,异常的透亮。
“啊,秦威哥,你以后要这样多笑笑才好呢。”她很快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调侃了一句。今天的秦威不光是破天荒说了很多话,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竟然还绽放了一个这么好看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因为关心她,绿竹心里暖暖的。
秦威别扭地转过脸去,脸色一直红到了耳根。
杨羽懒洋洋地瞅了一眼秦威,转过脸来对绿竹道:“要是我也跟你一样,被马教习赶出去却不受半点惩罚,那该多好。”
绿竹心里一凛,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虽然她不承认,但顶撞教习之事,总还是客观存在的。一向最重规矩,坚持对则奖、错则罚的傅衡,对她竟然连句责备话都没有说,这现象,太过反常。昨天一天遇上的事太多,没有受罚让她庆幸万分,一下放松了心绪,没有去细想这个问题。
经杨羽这一提醒,她这心里便涌起了一阵不安。总觉得傅衡处理这件事,透着古怪。
可还没等她理清楚思路,柳儿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道:“绿竹,马教习来了。”
话声刚落,马教习便走了进来,像是没有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绿竹等人一般,直接进了厨房。
“快去。”甘鹭推了绿竹一把。绿竹赶紧抛开那个问题,快步跟了过去,趁马教习还没开口宣布上课,直直地跪了下去,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大声道:“马教习,绿竹昨日错了,不应该误解马教习的一片教导之心,自以为是,出言无状,还请马教习原谅。此错以后绝不再犯。”
倒不是她愿意当磕头虫,实则是这时代的磕头,就是一个比现代的握手更为隆重的礼节。要表达尊敬或是认罪之情,非它不可。入乡随俗,该遵守的还得遵守。
马教习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绿竹,半天没有作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