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毛衣,或是姐姐穿过的衣服,轻快的在乡间的小路和学校之间跑跑跳跳。在阳光充裕的日子,嗅着早春开放的杏花李花,那些淡粉淡白的小花,带来了春的甜美,也带来了孩子们最美的童年。在不谙世事的年纪,坐在炕上,伴着窗外一片蛙鸣和嘶嘶虫鸣,还有正围着屋子中央那颗钠黄钨丝灯泡飞旋的蚊子苍蝇,听身边的太奶奶在讲古老而动听的故事。经常能看见几个大孩子,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孩子,一起玩跳绳,一起躲猫猫,一起玩机器格,一起弹泥球……林落最喜欢的却是捉蚂蚱。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唐年和于雪晴。经常是一帮人去草地里捉蚂蚱。林落跟着大哥在青草地里捉蚱蜢儿,蚱蜢儿的灵敏劲儿真像个小猴子,一会伏地蹿躲在草叶后头,一会蹦在青草的上面,捉起来很是困难,抓到一只就能得意忘形好一会,顺便又吓走一大片蚱蜢。芳菲总是会跟在林一墨身后,要一墨帮她捉。于雪晴则喜欢和唐年一起,唐年虽然年纪小,却身手敏捷,总是能捉住几只把玩。大家把捉到的蚂蚱带给林老太太,让她用草编成好看的竹楼,用来装蚂蚱,有时是蛐蛐儿。“太奶奶,你给我编个大点的”林落在一旁说着。“太奶奶的手真巧,这是怎么编的啊,真好看”于雪晴总是会惊讶于这些小饰物,她天生有一颗欣赏美的心。而小唐年一般会央求太奶奶教他。一群孩子很是开心。却只有林一平,林落三叔家的孩子,不怎么说话。他只比林落大了两岁,也正是生性爱玩的时候,却因为口吃,被别人嘲笑过,从此不爱开口。每个孩子的最初都是极其简单纯粹的,都有着美好和向往,喜欢沟通和展示自己,却因为别人或家人的一句话熄灭了心中的火焰。
慢慢的林一墨不怎么喜欢带小孩子玩了,无奈林落芳菲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有时他自己偷偷的走开,可没多久,两个小尾巴就找到他了。不是村头的磨盘下,就是不远的小河边,或是在林一然家。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因此,他没少被妈妈骂。“你又去洗澡了,河边水多深啊,落落和菲菲还那么小,淹到怎么办啊”丁香责备着十二岁的林一墨。而两个小女孩则不好意思的看着哥哥。“我也不想带她们啊,她们总跟着我,我不愿意和她们玩”林一墨生气的望着两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又无能为力,只能祈祷下次偷跑别被她们发现了。
学校的围墙还有村子靠路边的人家外墙上,都写上了条幅:少生孩子多种树,人人走上幸福路;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生男生女都一样,不然孩子没对象……在计划生育兴起之时,二胎一般都叫做二多余。乾万钱,一胎是女儿,可以生二胎,可还是女儿,他不甘心,还想再生。对于一心想要儿子才算完美人生的他来说,目前的难题是逃避节育。各村都开始强制执行节育。这不他每天都去村头打探消息,从村长林福东那里得来最新情报,明天上面挨村检查。只见乾万钱,一进门就说:“艳丽赶紧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娘家”。“芳菲还没回来呢”“我去叫她”。乾万钱,唤回了正腻在林落家的女儿,就赶紧赶着牛车走了,拉着田艳丽和女儿刚走没多久,刚好与上面派来的人打个照面。乾万钱不由的一身冷汗,还好那车没停下来。也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定好的是明天,结果突袭,就是为了以防有逃跑的。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有因为超生担心罚款的,有像乾家一样还想要儿子的,总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