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丈夫很早就过世了。
她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是莫叔,莫云轩的伯伯……他不会骗我的,你不用担心。”
“切!谁担心你!”接到好友的关心来电,宁可可鼻子不由得一酸,在哭出来之前,她急忙挂断了电话。
谢谢你……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打来电话,让我听到你亲切的声音……谢谢你林菲夏……
一层一层的帘幔遮挡了外界明亮的天光。咖啡色调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从他蜷曲着的姿势能看得出,他很痛苦。
推开门的一刻,宁可可感到了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从床.上传来的,灰暗,绝望。完全不像一个活着的人应有的气息。
她有些进退两难,晴姨刚刚告诉她,说蓝迦叫她过来送早餐,可是现在,那个人却窝在被子里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在门口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她正打算退出去,忽然听到被子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拿过来。”
她有些害怕,踌躇着走过去,便看到蓝迦缓缓的撑起身体,有些虚弱的将头倚在床头的靠枕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白得吓人。
宁可可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迅速的铺开小桌,摆好百年不变的白粥和清淡小菜,有些战惊的看了一眼有些不对劲的男人——
那句,“你还好吧?”她险些就问出口了。
蓝迦的神志有些涣散,拿起白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然而,没等咽下,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逼得全部吐了出来。
英挺的眉毛紧紧地拧起,蓝迦伏在床沿,剧烈而痛苦的干呕起来。
宁可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快点逃离这里。
然而……看到他呼吸急促的样子,不知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俯身,轻轻地拍打起他宽厚如石的背脊。
蓝迦的身体在她的手掌落下的一刻,不受察觉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那张惨白失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大概是昨天在窗口站了太久被凉气冲撞了,一夜都头疼的厉害,胸口总有血气在翻搅。
他对自己这副孱弱的鬼样子更是痛恨,不肯吃药,不肯叫医生,就这么硬生生的忍了一夜。
吐过了,蓝迦疲惫的翻过身,重新倒在枕头上,懒懒地掀开眼皮,只见宁可可已经从床头柜子上抽了几张纸巾。
动作不算生硬的给他擦掉嘴角和衣襟沾染的粥水,在他略显错愕的注视下,又跑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
蓝迦喝了一口水,感觉纠缠在一起的五脏六腑稍稍的舒缓一些,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宁可可。
他的嘴角重新浮现出那抹戏谑的冷笑,“已经开始懂得讨好我了吗?”
宁可可不悦的蹙起眉头,懊悔自己不该对这个刻薄的魔鬼动了恻隐之心。
刚要站起来离他远点,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耳边是蓝迦邪魅的低笑,“那就讨好的彻底点,脱了衣服来给我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