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插入岩壁之中,缓冲下降的速度。
然后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完全没有多大作用,速度越来越快,手艰难的紧握着剑,虎口都震开裂口。
终于承受不了,剑被弹飞,跟随剑一起坠入深渊之中。
曹天正探了身子过来向外看去,冰冷的飒飒寒风吹过白雪覆盖,寸草不生的崖上,几颗悬崖边的小石子被风吹下了悬崖,在黑夜下坠入黑暗无边的深渊之中,无声无息的,彷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周围没有躺着冰凉的尸体,确实无人知晓。
曹天正面色阴沉,驱马离开此处,并没去察看那人的生死,因为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一道黑影穿梭于树林之中,看到这一场面,脸色变得煞白,嘴角颤抖的自言自语:“遭了,来迟一步。”
“算了,还是回去复命吧。”
随后离开此处。
夜晚。
清冷的雪水从天际沙沙落下,将整个黑夜,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黑夜如梦如魇,神秘而强大。
“咳咳...”
一位年轻人衣服褴褛,从水中艰难的爬了上来,蓬松湿漉漉的头发,满脸沾满了泥土,眼睛还是如此的明亮。
这人赫然就是刚才坠入悬崖的林紫幽。
幽深的小山谷中,林紫幽瘫倒在身后的石壁上,他已经完全无力了,口中不停的咳着鲜血,脸颊之上雪水和疼痛的冷汗,而浑身早已湿透,渗着血迹,冷得瑟瑟发抖,嘴唇也已冻紫。
他手里一直紧握着剑,保持着警惕,因为他是杀手。
而且这把剑也从来没有离过手,他把剑视为生命,视为朋友。
流砂——这把剑的名字,陪了他十几年,也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据说是一位铸剑大师,无聊在西域荒漠之中,从沙中淘取金属与陨落物打造而成。
流砂剑看着朴质不华丽,材质颜色如同砂与石,看着愚钝,实则锋利。
林紫幽轻轻的抚摸着流砂剑,嘴里嘀咕着:“下一次我绝对取你狗命。”
然后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
“麻子六,我们难道就这么逃了吗?少门主现在还不知生死。”一位带着伤的黑衣人,声音还有些稚气,想必年纪并不大。
被称为麻子六的,突然顿足,转过身带着身后五人,略微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我想逃吗,这是命令,我们留在那里会有帮助么,只能拖后腿。”
“我们之中的人,有亡命之徒,有囚犯,屠夫,乞丐,孤儿等等,形形色色的人,都是少门主收留的我们。”
“这是命令,我们必须执行,并且谁叫我们实力不济,不然也不会这样。”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不语了,握紧拳头,是呀,谁叫我们实力修为不济。他们慢慢的徒步前行,心里各有所想,各有所思。
谁说杀人无情,谁说杀人孤独,他们比谁都重感情,他们比谁都团结,即便是亲人也不过如此。
有时亲人为了利益会大义灭亲,六亲不认,但是他们总认为情义胜过一切。
义与利只不过权衡于内心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