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了?”师姐停下车转过身子问我。
“师姐,我头疼。”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混着脸上的血和头上的黑糊糊落下来。
她爬到后座看了看我头上的伤口说:“是师姐不好,光记得这黑木灰能止血了却忘记了它有刺激性。”
师姐用车上的纸巾将我的头擦拭干净然后用两只食指在我的太阳穴上点了三点。
“还疼么?”
“不疼了!师姐你好厉害!”我惊呆了,刚刚还疼的死去活来现在突然就不疼了。
“不疼了我们就得赶紧上路了,你的伤口不处理一下会有大问题的。”
“嗯,我点点头。”师姐爬回了驾驶座发动了皮卡继续前行。
“师姐,刚刚那个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你怎么那么生气啊?”我头不疼之后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
“是三个尸鬼。”师姐语气又变的急促了起来。“三个强奸犯,绑架、虐待、奸杀了一个姑娘。姑娘死后阴魂不散化作厉鬼回来找他们三个复仇把他们给剁碎了。”
“就是那个女司机?”我想起女司机身上的伤口插嘴道。
“嗯,应该没跑了。这三个人不甘心就这么死,魂魄强行留在腐烂的肉身里就成了尸鬼。”师姐认真的给我解释着。可我却在向着那个可怜的女司机。
“唉...”我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师姐扭头瞥了我一眼问道。
“我是觉得那个女鬼真可怜。”
刺啦一声,皮卡突然一个急刹。我没准备一头撞在了前排的椅背上,还好不疼。
“怎么了师姐?怎么突然刹车啊?”
师姐扭过头来郑重其事的说道:“小九,你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做我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动恻隐之心。每一个厉鬼他们的身前都必然是无比凄苦的,但这并不是他们可以不入轮回为祸人间的理由!老天爷对没人都是公平的,他给了每个人再来一次的机会。但是它们却为了仇恨放弃了。它们是不值得被同情的。”
“可是...那个女司机原本是没有要害我们的。是我不小心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才对我们痛下杀手的。”我支支吾吾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在为险些害死自己的人辩护。
“不,小九你错了。人鬼殊途!不管她再怎么善良再怎么不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应该的。就好像让你和一只老虎关在一起。老虎说我没吃过人以后也不会吃人你就能接受了吗?在不同的物种之间从来就没有和谐共处,永远都是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
“师姐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我的内心动摇了。
“这不是我总结出来的道理,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的经验教训。你不能因为它们会说话而且长得和我们相差无几就把它们当成是我们的同类。它们是我们的敌人!”师姐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中,对我的认知和二十年来的人生观念都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剩下的路程里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反复的咀嚼着师姐对我的教诲直到车又一次停下。
“到了,前面的路车没办法走了。你拿东西下车吧。”师姐将皮卡靠在路边熄了火扭头对我说。
我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师姐已经一马当先的上山了。
“师姐,这不是天马山吗?”我指着一块告示牌问师姐。
“你啊就是太没有耐心,去牛头山需要从天马山进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傻笑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一路上来回耽搁现在已经是清晨了。清晨的山林里湿气很重,虽然空气很清新但是感觉仍然很糟糕。
“到了!”师姐突然停下回头对我说道。
“在哪儿?”我一脸迷茫。“这里明明还是天马山啊我都能看到天马山标志的两条立起来的前蹄。”
师姐递过来一小瓶东西说:“挤两滴在眼睛里你就能看到了。”
我依言乖乖的滴在了眼睛里,“这是什么?感觉很清凉啊!”
“牛眼泪,牛是天生的天眼,它们的眼泪能给人带来短暂的阴阳眼的效果。”师姐解释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惊呼,原本天马的两条前蹄竟然是牛头上的牛角!天马山就是牛头山!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走吧。”师姐到了一扇透明的屏障前向我伸出手。
“踏出这一步,你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