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叫女皇陛下小姑娘的,也就他一人了。
“我那小孙女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大呢,十五六岁,像朵花一样。”
凤瑾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却感觉到康大师的手指在她手心里飞快写着字。
凤瑾诧异的看向康大师的脸,他神情伤感,若不是手心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凤瑾真怀疑自己看错了。
直到离开这里,上马往帝都赶,凤瑾心中依然难以平静。
康大师在她手心里写了一句话:小心身边人。
当时,她身边的人只有无名和沈文卿,康大师想让她小心谁?
回想起从见到康大师的每一幕,他说的每一句话,凤瑾心中一动,是无名吗?
不,不会是无名的!
就算天底下的人都信不过,她也信任无名。
那是沈文卿吗?
就更不可能了!
从沈文卿知道大门的暗码来说,沈家应该是和康大师打过交道的,不然,也不会连暗码都知道。
从康大师那里出来时,天还没亮,天色黑沉沉的,凤瑾疲惫得很,又不愿在路上歇脚,担心夜长梦多,无名便把她抱在怀里,一手抱着她,一手扯着缰绳往帝都赶。
无名的怀里很温暖,他的大氅紧紧的把她裹在怀里,护得她一丝风都吹不着。
凤瑾依偎在他怀中,渐渐睡去,陷入梦乡的那一刻,她决定暂时放下康大师的忠告。
一个,是她永远信任的人。
一个,是不可能的人。
既然暂时寻不到答案,就先放下,时间会给她答案的。
她相信无名和沈文卿,都不会辜负她的信任,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他们。
离此地相隔三百里的帝都,相府。
裴琇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裴忠端了一盅汤进来,看着裴琇伏在灯下,查看各地发来的消息的背影,叹息一声,“相爷,都过年了,就休息几日吧。”
“本相睡不着,就起来看看这些消息。还好,今年虽然下了好几场大雪,但各地都没发生大面积冻死人的事件,有几桩大雪压塌民房的事件,当地的官员也都处理好了。”
裴琇的神色间有些疲惫,裴忠把汤放在桌上,心疼的说道,“相爷先喝碗汤吧。”
裴琇拿了勺子刚要喝汤,突然心中一动,“去拿壶酒来。”
“相爷想喝什么酒?”
“梨花白。”
想起之前梦中那大片大片灼灼夺目的桃花,裴琇又道,“有桃花酿的话,也拿一壶!”
很快,裴忠就拿了酒来,裴琇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喝完了两壶酒。
酒意上头,他伏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裴忠不敢打扰他,给他盖上披风后,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裴琇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不知往哪里飞,眼前是一片薄雾,当他穿过薄雾,他看见了同一片桃花林。
桃花树下依然阿瑾和白晔。
阿瑾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靠在石桌上,在梦中,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阿瑾嘟着红润娇艳的唇,轻声呢喃道,“他是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白晔的声音,依然清润如玉,他唇畔含笑,看向阿瑾的目光很温柔。
裴琇觉得在梦中,自己就是白晔,白晔就是自己,可他有时候又感觉,他与白晔是分开的,割裂的,他是他,白晔是白晔。
“他为什么是魔?”
“魔就是魔,这有什么为什么。”
白晔轻轻的笑,笑声如三月春风,阿瑾眼神迷醉的望着他,也跟着他笑,笑容娇俏婉转,“他一生下来就是魔吗?”
白晔唇边的笑容止住,轻轻摇头,“非也!他不仅不是魔,还是人人敬仰的尊者,三界之内,就连我父皇,也要称他一声尊上。”
“对哦,我忘了,他能修炼九天星辰诀,还修炼到无上境界,一开始肯定不是魔。”
阿瑾盈盈的笑,眼波儿如水般荡漾,她把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那他为什么成了魔?”
白晔沉默片刻,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幽幽道,“为了一个女人。”
女孩子都喜欢听这些爱恨情仇的故事,阿瑾也不例外,她双眼一亮,好奇的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