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她能有什么要事?”
裴琇嗤之以鼻,只一瞬,眉心微微拧着,“难道她要做什么决定?”
裴忠在一旁跟着苦思,“陛下要做的是什么决定呢?避开了相爷,是不是不利于相爷的决定?难道她想革掉相爷首辅的职位?”
“这怎么可能,她还没亲政呢,还没那个本事夺本相的权……亲政?”
裴琇眸光一沉,“难道她想册立皇夫,想一步步亲政了?”
裴琇一双墨黑的长眉拧得紧紧的,“难道她真的想册立唐清河为皇夫?不可能,她不可能喜欢唐清河……”
“若是不喜欢的话,怎么会一连三夜都召幸唐清河呢?就算不喜欢,唐清河也是最适合的皇夫人选,既然陛下不想当傀儡皇帝,想要亲政夺权的话,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个人喜好。”
裴琇摇了摇头,“不,唐清河不是最适合的皇夫人选,齐家大公子齐洵和二公子齐澈才是,毕竟齐老狐狸是完全忠于女皇陛下的,陛下不可能选唐家的人去当皇夫,唐中德就算背弃了本相,投向陛下的阵营,陛下也不会那么快就信任他。毕竟,一个敢背一次主的人,就能背第二次!她就算喜欢唐清河,她也不会信任唐家,也绝对不会选唐清河当皇夫!”
裴琇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陛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那会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明着宠爱唐清河,暗地里是想选齐洵或者齐澈?”
裴琇还是摇头,“也不可能,齐洵是长子嫡孙,齐老狐狸想留他撑着齐家,齐老狐狸当初是想把齐澈送进宫,可你看陛下和齐澈之间三番两次有冲突,齐澈还被陛下一怒之下丢去军营,连齐老狐狸求情都没用,明显是郎无情妾无意的,陛下对齐澈没想法。”
“也许根本不是皇夫的事,也许是旁的事,老奴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很快就会知道陛下突然召见三位辅政大臣到底所为何事。”
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恭恭敬敬的说道,“相爷,宫里有消息了。”
裴忠连忙去开门,一个下人在裴忠耳边说了几句话,裴忠听了后,脸色大变,连忙关了房门,快速走到床榻边,急促的说道,“相爷,陛下刚刚召见了礼部尚书刘大人,询问大婚事宜!”
“大婚?”
裴琇脸色一沉,“她真的打算大婚?”
裴忠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相爷,陛下大婚是迟早的事,再说了,陛下最近借着你的病,把你压在相府,如果陛下真的有谋算的话,一定会趁着这段时间,把皇夫的人选定下来,把大婚的一切事宜也定下来,公告天下,等相爷病好,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裴琇脸色阴沉得滴水,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本相的同意,她休想大婚!”
裴忠叹息一声,“相爷,您还没发现吗?陛下最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真真正正的经过您的同意了的?你从各地搜罗来那些美少年,送进宫里供陛下玩乐,让她安于后宫享乐,安安心心做一个傀儡皇帝,可陛下说遣散后宫就遣散,等您收到消息时,人都已经走光了,这说明,陛下早有谋划了,还把消息压得很死,就想趁着您来不及反应把生米煮成熟饭,让您接下来就算知道了,也晚了,这一次说不定也一样。”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裴琇揉着痛得不行的太阳穴,“这不像她的作风,无论是之前的她,还是后来的她,她不会这么贸贸然定下皇夫的人选。”
“可如果是一时之策呢?”
裴琇脸色一变,“裴忠,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也许,这只是陛下一时无奈之下的策略,权宜之计,也许她的确根本就不信任唐家,但她也有可能选唐清河当皇夫,借机亲政,还把吏部夺走,这样,她手中就有了吏部和户部,可以勉强和相爷抗衡,等到将来势力足够了,再把唐家除了,至于没了唐家的唐清河,那还不是任由陛下捏圆搓扁,想废就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