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走了……
一瞬间,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看着他缓缓转过身,看着那袭白衣轻盈离去,看着那个陪伴了她几个月的狐狸渐渐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再也不见。
第六十一章 伤心
紧握着洛水手的轩辕凌霄,感觉到她越来越冷的指尖,不由微微皱眉:“洛水?”
揽着她的手微微松了劲,洛水只是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之间,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一般,满是落寞与忧伤。
心,拔凉拔凉的。
在狐狸说再见的那一刻起。
死狐狸,臭狐狸,都这么久了,还是没培养出心电感应么?
其实想想,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挨打了。
面对这么卑鄙的两个人,狐狸一定会吃亏的。
所以,走的好,走的好啊!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一直抽痛着呢?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安抚性地拍了拍。
这一拍,却是提醒了洛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瞬间,愤怒的感觉便自刺痛的胸膛里豁然而出!
洛水蓦地抬手挥开肩上的手,噌一声站了起来,一双大眼满含悲愤地瞪着面前的轩辕凌霄:“现在你满意了?!可以得意的笑了?!轩辕凌霄,你就非得每次都用这样伤人的手段来满足你的私心么?!杀了自己的弟弟以换得生存,操控别人的语言来达到目的!卑鄙很可耻,但更可耻的是,卑鄙过后还要假装一副好人的样子来对待别人!尽管你收留过我,给我饭吃,给我工作,给我房住,但是,我还是要鄙视你!就算你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我一样鄙视你!用尽我所余下的所有生命全部都来鄙视你!!”
越说情绪越失控,洛水平日里从不会说的此时此刻也都毫无顾忌地全都吼了出来!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人身攻击!
到最后,话全咆哮完,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般,身子一软,有些无力地倒了下去。
“小水水真的伤透心了呢!”一双手轻盈地将她接住,温柔地搂在了怀里。
轩辕凌霄看着洛水,脸色有些难看,双手微微紧了紧,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般,终究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师傅,送她回房休息吧。”
洛水靠在笑无伤怀里,微垂着眼眸,静静地盯着地面,却是又轻轻开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伤人的话……”
她只是憋屈,不发泄出来的话,她会就这样憋死。
轩辕凌霄身形微微一震,紧握的十指几要陷入肉中,不由深吸了口气:“骂了也好,本就该骂。”
至少,也能让他更心安理得地充当坏人。
洛水微抿着唇,不再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水水不伤心,不理木头霄,我们去睡觉。”笑无伤怜惜地看着洛水,一边揽着她朝门外走。
作为第一号帮凶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地与她说话,其脸皮之厚当今世上旧是无人能比!
洛水己经没有了再去鄙视他的力气,只是伸手轻轻推开他,挺直了腰身自己踏步走了出去。
因为,己经没有再能依靠的人了。
……
夜己深,月如钩。
本该是寂静的屋子里,却因某人不停地说话声而显得格外聒噪。
“小水水,别一直皱着眉,来,我替你揉平。”
“小水水,别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来,笑一个。”
“小水水,别一句话都不说,来,应我一声。”
“小水水……”
洛水无语望天,但觉眼前蝴蝶也忙、蜜蜂也飞,大把苍蝇团团绕……
笑无伤,你安静一点会死么?
“什么时候动手?”看一眼笑无伤,洛水很直接地问出一句话。
笑无伤依旧笑眯眯:“不急不急,小水水和小霄霄还是可以有一段新婚佳期的时间。”
新婚你个大头鬼!
洛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什么结婚不就是为了气走狐狸,现在目的达到了,还演什么戏?! ”
笑无伤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笑容灿烂极了:“演戏自然要演足,谁知道那只小狐狸是不是真的走远了,总要生米煮成了熟饭才保险嘛!”
洛水忍不住翻白眼,阴险不只一点点!
“小水水别用那样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嘛,要知道人活的久了,见的多了,经历的也多了,想不阴险也不可能了。”笑无伤语调轻松,整个脸上就是一个表情——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洛水眼神古怪地瞅着他,“笑无伤,你到底活了多少岁了?”
她实在很好奇,究竟多少年才炼就出了他这样一个极品变态。
“小水水,你不知道问人家年龄是忌讳么?”笑无伤微嗔一声,不满。
“不问就不问!”洛水轻哼一声,又道:“那总该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吧?”
好歹要死也让她死个明白
笑无伤美目微微一闪,冲洛水轻轻一笑:“有很多原因……今日时候已晚,早些休息,改日再告诉你。”
见他不说,洛水也懒得再逼问,直接朝他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我睡觉!”
眼不见为净,省得看了心烦!
笑无伤也不多说,站起了身,走到门口之时,却又停了下来,转首看着洛水,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小水水,你可恨我们?”
恨?没有。
只是,有些失望。
洛水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气愤你们骗了我,但是,如果当初没有你们,我也活不到现在,所以,我仍是感激你们的。虽然我和我的家人分开了,和我以前的世界也分开了,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我认识了你们,把你们当作我所珍惜的朋友,我想,就算我永远也回不去,但还是有你们这些朋友在帮助我照顾我呵护我,那么,我一定能像以前一样快乐的活下去的……不过,现在好像不行了……”
“小水水真是傻的可爱呢!”笑无伤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却渐渐复杂起来,终究只是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