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士们此刻的胸膛都扒开来,露出那颗颗跳动不已的丹心!
“.同途同心,同驰同止。同源同爱,同仇同气!”
一曲唱罢,队伍已经行出高家庄,刘涚再不回头,而是指着前方山峰,喝问众人道:“山那头,可是我土?”
“是!”
“山那头,可有我族?”
“有!”
“山那头,谁擂战鼓?”
“金狗!金狗!”
“我欲翻山取狗头!”
“我等誓死杀金狗!”
听着整齐划一的怒吼,刘涚的战意也熊熊而起。
兵是将之胆,将是兵之魂,此时刘涚跟麾下士兵们相互鼓气,纵然明知前方就是金国大军,可人人胆壮气豪,直恨不得扑杀一番!
激励士气是必须的,但也不能单凭莽夫之勇。将士气激励起来之后,刘涚强压心头翻滚的热血,按照最开始的计划,将四十人的队伍一分为二。
他亲帅三十人为主队,而吴安邦、柴青源和詹木加上七名战士则是成为副队。
副队的作用就是收集仍旧在高家庄外来回驰骋的侦骑,将侦骑们收集到的信息及时传递给主队。
而到战时,副队主要的作用就是迷惑金兵。
在刘涚专门为这次战斗制定的战术之中,是预判金兵不会因为十来人的小股人马就倾巢而出,毕竟金人是有自身傲气的,在面对宋辽多年的征战之中,除开去年在韩世忠和岳飞手中惨败一阵之外,还从未曾遭遇过败绩,故而若是吴安邦等人以十数人去撩拨,金兵恐怕最多就是派出相等骑兵追索。
如果说吴安邦等人连数量相等的金兵都不能轻胜全歼,那么刘涚觉得他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而刘涚亲自率领的主队,在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主要任务就是绞杀金兵的侦骑。
不管金人如何的狂妄,出征是不可能不放出侦骑的。刘涚之所以要提前截杀,就是担心这些整天在外面兜圈子的侦骑将高家庄都给兜进去,那就糟糕了。
所以主队的第一要务就是截杀侦骑。
当然,副队同样也有这个任务,只不过刘涚再三嘱咐领队的吴安邦,一旦发现十人以上的金国侦骑,尽量不要接战,带过来让刘涚这边杀!
只有杀尽金国侦骑,刘涚才能保证高玉娘一行的行踪不会被金人觉察。
因为早就跟大家商量好了,就连人手都是早分配好的,所以分兵并几乎没有耽搁时间,吴安邦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刘涚的视线之中。
“重阳派来的信使曾说,金兵将攻打高家庄视为一场战斗,故而前中后三军皆有,而先锋统军将领,乃是粘罕之子,完颜真珠儿!”按照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进,刘涚一面控马,一面对身边的胡立等几个人说道。
“粘罕的儿子!那真是太好了!父债子偿,又能替咸阳城收一笔利息了!”胡立狠狠的抹了一把嘴,乱七八糟的胡茬子变得更加凌乱,两眼射出凶光,气势倒是足。
可惜刘涚不得不扑他冷水,“你以为你是西楚霸王重生还是常山赵子龙附体?人家五千精兵的前锋,我们呢,五十个都不到!你当真以为万军阵中取主将首级说说就能办到了?”
“这个.大人,我做不到,不代表你就做不到啊!想当初在咸阳城外双乳山下.”
“打住打住。”不等胡立继续往下说,刘涚就截断这厮的话头,“好汉莫提当年勇!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反复交待过,我们这次打的是骚扰战,目的是混淆金兵视听,拖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可没有想过要跟他们打一场正面交锋的硬仗!”
“可是大人啊,这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若是万一.”
“没有万一!若是万一,我就留你断后!”
刘涚狠狠瞪着胡立,这厮就是个典型的嘴没遮拦,虽说如今队伍里胆气正壮,但却是经不起消耗,若是让战士们始终去算计双方数量上的差距,怕是不等遇上金兵,好些人自己就把自己给吓到腿软了。
“都听好了,不到午时不休息,不到酉时不扎营,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不能让安邦他们跑到咱们前面去了!别以为他们人少就跑的快,咱们就要跟他们比比,到最后,看看谁杀的金狗多,谁杀的金将大!”
“大人说的是,不能让副队超过咱们了,大家伙儿加把劲啊,只要马儿还能跑,咱们坚决不歇脚!”
队伍之中发出一声哄笑,紧跟着所有人也都鼓噪起来,纷纷嚎叫,等到凯旋的时候,定要将副队给羞死!
就在刘涚等人赳赳而行时,作为金兵先锋官的金弹子,也正站在一处山头,眺望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