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子诺瞥了一眼陈质写的账目,皱了眉,陈质连忙用手比在唇上,又指了指屋外。
陆子诺恍然大悟,这是陈质在做戏,怪不得这账目写得不对,毕竟她看过账簿,对第一页的内容还是有印象的。于是她接过陈质的笔,把第一页依照记忆写了下来,陈质对他竖了大拇指。
陈质又把刚才给李琦看的刘同手书递给了陆子诺:“这个你看看。”
陆子诺看得眉头紧锁,看向陈质,陈质点头:“水很深。”
那是刘同在漕运主簿任上,记录的他过手的所有事件,多次提到一个铁木社,却语焉不详,而漕运里的事,因为分工不同,他所知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铁木社和漕运使屡收贿赂有关。
于是,陆子诺指着这个铁木社说道:“这个要查查。”
“嗯。”陈质看向外面:“我们出去看看。”
随着陈质在淮安县城转了一圈,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莫洵已做好了饭菜等着她,见她一脸疲惫,便问道:“早上挨的板子可还好?”
“不好!坐不得。”
“我给你垫了厚垫子,你试试,总不能老站着。”莫洵扶着她,慢慢坐下。
陆子诺长出了口气:“站了一天,这腿都僵了。”
然后,陆子诺便将这一日的事情述说了一遍,莫洵静静地听着,说道账簿丢了,他亦是一皱眉:“别急,我让藏剑山庄的人去查。”
“你们去取刘同的手书,很顺利?”
“嗯,刘同画的那个地图很清晰,就是胡家庄里的一个宅子,很巧,就在胡大家旁边。”
“只有一本手书?”
“还有一些与铁木社联系往来的凭信,宋轶已经去查了。”莫洵给陆子诺填了饭菜。
“那本手书中详细记载了铁木社如何拉拢行贿漕运官员,以及构陷官员下水的,真是用心歹毒。不过这个铁木社如此拉拢漕运官员是什么目的?”陆子诺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漕运事关大晟命脉,且是盐铁转运的关键部门,我有些担心是别有用心的藩镇在这里的部署,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危险了,我不希望再一个薛林之乱!”
正说着,突然一个黑影翻了进来:“少庄主!宋轶遇险!”
“什么?”莫洵难得露出惊慌,陆子诺亦是连忙起身:“在那里遇险?”
“胡家庄的水岸边!属下看到他发射的求救信号,追过去时,已经不见人影,有激烈打斗的痕迹,地上有血迹。”
“我们去看看。”陆子诺安慰地握了握莫洵的手,莫洵点头,立即揽过陆子诺的腰,飞了出去。
来到河岸边,果见打斗痕迹,很是惨烈,几具尸体已由千牛卫看管,莫洵看过尸体后,紧锁眉头,没看到宋轶,说不清是该松口气,还是更为担心。
一名千牛卫走过来,递给莫洵一个袋子:“这是宋轶落水前,扔给属下的。”
“宋轶落水了?有没有派人去寻?”
“已经去了几人去寻,不过……”
“不过什么?”
“宋轶受了很重的伤。”
“到底他发现了什么?要被灭口?”莫洵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打开了口袋,里面只有一张图,红点标注了一个宅子,再无其他。
这时陈质和李琦也赶了过来,莫洵转身便带了藏剑山庄的人走,陆子诺在陈质的授意下,带了一队千牛卫也跟了去。
还没走到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就远远看到火光一片,那宅子不仅人去楼空,还成了废墟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