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官员,而不是让子民受到利益伤害。而你呢?损人一千,自伤八百……”
慕容纯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假币一案,确是我错了,我太过急于求成,而用错了方法。其实,我早想过这事儿瞒不住人,却未曾想到是由你来与我陈情,子诺,你放心,从今往后,无论我与慕容谊如何相争,皆不会忘记我的初心,忘记百姓。”
“殿下,”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却皆未发出任何斥责,慕容纯的手下从来由分寸的很如果不是有紧急要求,是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打扰二人的。
慕容纯一皱眉:“何事?”
外面的声音依旧平稳,不急不缓道:“皇上召见。”
慕容纯应一声,陆子诺便也不欲久留,一回眸瞧见方才因争吵,慕容纯的金冠都略有些歪了,不禁一笑,抬手帮着他将金冠正一正,又重新系上带子。
这动作原本在陆子诺心里没什么,在慕容纯心中却又别样生出一番旖旎滋味,平日伺候他更衣的,大多皆是府内妃妾,陆子诺这样的动作,倒像是寻常夫妻,让他不由自主的一把攥住陆子诺的手:“云还。”
这样的亲昵让陆子诺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这世界上,她只想一个人这样唤过她的小字,那就是慕容謜。甚至在慕容謜过世的很长一段时间后,陆子诺还是经常会梦见两人在贝州的小路上漫步,桃花瓣一片一片落在慕容謜身上,就好像这个人也是桃花做的一般,虚无缥缈,又似是谪仙,他只是含着温柔的笑意,一声又一声的唤她:“云还。”
这是阿謜在这人世间留给陆子诺的最后一句话。
陆子诺猛然好像惊醒一样,抽回自己的指尖,她的动作迅速又果断,好像抓着她的手的不是慕容纯,而是洪水猛兽一样的人物,让她惊恐。
慕容纯眸色一沉,张口欲言,陆子诺却没给人这个机会,只是匆匆离去,徒留古琴上垂着的穗子一点一点晃动着,就像是人心,久久不能平复。
慕容纯收拾妥当入宫,才发现皇祖父并未在清思殿中召他,而是在御书房,皇祖父一向不喜欢将公事代入祖孙之间,此次看来倒是正事,慕容纯一撩帘,便觉殿中气氛不对。
慕容适也未曾多言,只是淡淡让他免礼,高公公在侧看茶完毕,便悄然离去,只留慕容纯一个猜测皇祖父的心思。
书房中燃着檀香,清心静气,渐渐萦绕在两人周边,空气中还有薄荷脑油的气息,浅,却又不容人忽视,想来是皇祖父遇上什么烦心事一时难以解决?
“纯儿”
慕容纯在这边心中打鼓,冷不丁听到一声唤,急忙回过神来一拱手:“皇祖父。”
慕容适依旧不曾抬眼,只是慢慢看着手中的奏折:“朕当日说,无论如何,此事与谊儿无关,当日还担心谊儿不知收敛,让你无法庇护,让你为难,却没想过这最后让朕为难的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