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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番之行,可是遇了什么凶险?让子诺心生怯意?”柳振阳敏锐地问道:“还是你怕我一心追查,必遭力阻而心生绝望?”
“我只是……”陆子诺忽觉无言以对。
“子诺难道不知‘任事者身居事中,当忘利害之虑。’的道理。既然要亲身参与此事,就理应忘却个人的利害,勇往直前。既已担负这个责任,就应当处处以事情的利益为重,若是人人只顾及自己,如何能将事情做好?”
“兄长,你应知我不是阻你彻查贪腐,而是希望你能谨慎,更希望你能平安。阿謜已经不在了……”
陆子诺没有再往下说,柳振阳已明了陆子诺的心,长叹一声:“阿謜许是皇权的牺牲品,而我是臣子,只能尽我臣子的本分。”
两人皆是沉默下来,良久,院门被白墨函忽的推开,他一身从八品官服走了进来:“幸好你们还在,快让我脱了这身官服,再去醉归楼。”
柳振阳微微一笑:“你这县尉的任命下来了?哪个地方?”
“云州的怀仁县,离着京城好远,快让我把炙鸭吃够了再走。”白墨函说着便闪进了书房。
随着白墨函的到来,刚才的些许不自在便烟消云散,柳振阳看向陆子诺:“郡王殿下对子诺可有什么安排?”
“应是大理寺。”
“也好。”柳振阳心下一宽,等白墨函换了便装,三人便前往醉归楼。
只是还未到,路上便遇见了烟雨,她急急走到陆子诺面前:“郎君可否随我去见见我家姑娘?”
“好,我这就随你去看看景宾姐姐。”陆子诺又与柳振阳和白墨函说道:“兄长先去,我随后便到。”
路上方知竟是穆相允了穆惊云与乐景宾的婚事,陆子诺亦是欣喜。可是到了露华阁,却见乐景宾一脸愁容,端坐房中。
“姐姐难道不高兴?”陆子诺有些奇怪。
“高兴,当然高兴,我愁的可不是自己。”乐景宾一把抓住陆子诺的手:“子诺,今年的花魁之争定在了潋滟阁举行,我十日便去了那里,却偶然见到一女子,与你不仅长得极像,举手投足都是非常的像。要不是我知道你人在西番,我都会错认。回来后细想,如果单单是长得像,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也难免会有一两个,可要是无一处不像,这可就让人担忧了。从那天起,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觉得心慌。”
“真的?”刚听了有人与自己极像时,陆子诺还有些惊奇,听到后面也觉得隐隐不安了。她本就是女扮男装,又要出仕为官,如果这女子只是单纯的像,倒也无妨,就怕是别有用心。于是便说:“姐姐先别如此担忧,这花魁之争是何日?我也去瞧瞧。”
“花魁之争是七夕,尚有两个月的时间,等我下次再去潋滟阁时,定会通知你一同前往,还是先见见比较好。”
“正是!”陆子诺又安抚了几句乐景宾便往醉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