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镣铐还着意更重了些,可慕容迥依旧那副闲散的样子,仿佛谁也不曾放在心上似的。
慕容适一扬眉,做出一国之君应有的威严模样:“为何?”
其实看着慕容迥,慕容适心里也不由得感慨,当初他与太子还有老七,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那时候老七还是个小孩子,甚至比他的长子还小,整日里在太子身后跟着跑,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见着他的时候也亲,奶声奶气的叫他长兄。
只可惜后来,为了皇权,也为了女人,他们却渐渐走上分裂的道路,他赢,慕容邈败,成王败寇,历史从来由圣者书写,这没什么不对。如今他登基为帝,遥想未来,却只觉纯儿与謜儿之间,似乎也不由他控制的走向那同一个结局。
时也命也。
慕容迥闲闲看他一眼,施然一笑,回答的轻描淡写:“因为我高兴。”
“哈!”慕容适被他的模样气得牙根发痒,但仍是冷冷地说:“好一个你高兴。只为这一句高兴,你便非要见我?不见得吧?”
“还算皇上明理。”慕容迥叹了口气:“默阳是小辈,原本不该我动手的,可是,他却无意间知道了些有的没的,挑唆起谊儿,我才不得不痛下杀手的。”
“他知道了什么?又怎么挑拨谊儿的?”慕容适作出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冷冷地看着慕容迥。
“听风楼!皇上应该是知道的,不仅是个杀手组织,更是很多机密的死档处。”慕容迥从容不迫地说着。
听风楼是武林之中的一个门派,建立于大晟初年,据传闻自上任楼主去世后,听风楼数年无主,可近十年来,慕容适却不断听到听风楼这个名字。
“裴家小郎君怎么会惹上听风楼?”
“并非惹上,而是故意去打听了一些消息。”
“为何?”
“为了确定一件事。”
慕容适靠进龙椅里,斜睨了慕容迥一眼:“要说就痛快地说完,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又不是说对口的。”
“皇上受得住我一气说完吗?”慕容迥笑得有些肆意。
高原轻咳了一声,慕容适却笑了:“有什么事,是我受不住的?”
“也是,您这一路走来,血雨腥风,伤心欲绝的,还有什么是受不住的。那好,我就说了。”慕容迥扬起了脸,对视着慕容适,缓缓说道:“默阳是从去年上元节遇到了一个人,才让他与听风楼有了接触,这个人曾是太子哥哥的贴身侍女,亦是三嫂的忠仆。”
说到这里,慕容迥停顿了一下,看到慕容适的眼睛睁开了来,便继续说道:“大家都以为此人应是在京师之乱就死了的,可是,她没有,被听风楼所救,且一直在找寻当年的秘密。”
慕容适当下起身,怒拍龙椅,吼道:“真是可笑,她能寻找什么秘密?”
“自然是别处听不到的秘密,甚至是天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