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天铭了然,很多话不是说了才会做到。
望着刘天铭离去的背影,慕容纯还是有些遗憾,自己的权利有限,能做到的仅此而已,希望陆子诺不要太失望。
竟是怕他失望,慕容纯有些自嘲的笑了,该是怕天下人失望吧,那就积蓄起足够的力量,蓄势待发。
接连几日,陆子诺皆有些心绪不宁,许是有了紧迫感的缘故吧。当听到白墨函说刘天铭得到了国子学应试的机会时,她终是开心了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有一便会有二、再三,慕容纯果然没让她失望。
这日,陆子诺一夜半梦半醒,凌晨时分猛地醒来,睁眼望见低垂的床幔,只感到胸口窒闷得发疼。撩开帐幔,窗外的天漆黑,今夜里无星,她起身盯着天边的远处看,就这样熬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听得有人敲门,厚重的木板门几乎要被敲碎,陆子诺在那一瞬间心底一沉,她几乎是扑着去开门,却被翟仙抢了先。
来人极是陌生,递来一张纸条——紫菱病重!
陆子诺的心蓦地一紧,终是明白自己几日来的慌张何故了,眼泪便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翟仙对来人道了谢,请人进了门,那人说道:“我是邕王殿下的影卫,受命跟随紫菱小姐与常晟。
他们回了杭州常宅,却未料不被常家接受,其父让其娶杭州长史之女为妻,便准许紫菱小姐进门为妾。
常晟莫可奈何,便答应了,紫菱小姐当日便投了湖,幸被救起,却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陆子诺只觉口中咸涩,厉声说道:“我去接她回来。”
翟仙听闻,便进去给陆子诺收拾行囊。
恍惚中,陆子诺便上了马车,灵魂似抽离一般,呆望着车窗外渐渐大亮的天光。
伴着心中长长的一阵悸痛,陆子诺已将纸条揉捏成了碎屑,其实她心中清明,定是自己心悸那日,紫菱就不在了。
紫菱明明是随着情郎去了江南,当初还是她亲自送他们离去,想起那日里紫菱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神情与笑容,不由得也恍惚一笑。
“仙儿,我们还来得及见她一面吗?”
她的声音轻飘,像是一道没有线的风筝,风一卷就散落在空气里,不知所踪。
“刚才传信之人只是说三小姐病重……”翟仙不敢多言,她自是知道陆子诺与三姐紫菱最是亲厚。
“怎么会呢?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陆子诺低语,眼睛里盛的是难以压抑的伤悲,她渐渐低下头去,车中铺着保暖的毯子,柔软又颜色艳丽,泪花扑上去,像是又刷新了一层新的颜料,愈发的妖娆。
但她立即将泪水抹去,直愣愣瞪着双眸,直到眼睛干涩而疼痛,再无法涌出新泪。
陆子诺低声惨笑,将眼泪与苦涩都咽进肚子里,“当初是我亲自送她离开的,若能选择,我宁愿她入宫,至少她会活下去。”
翟仙连忙搂住她的肩膀:“一切都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