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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了解的过程中,有一点,又是秦心不解的。
那就是郑庆的身份和地位的问题。
郑庆身为郑家的家宰,一般作为家宰的,地位肯定不低,至少起码不会是奴隶出身,但郑庆,却真的是奴隶出身。
大家可能不明白,郑庆是奴隶出身,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事实上,一般意义上的家宰,是卿大夫的家臣。有时候甚至是要士人的身份,才能担当。如大家熟知的孔子的那些弟子,不少就去做了人的家宰。所以,如果郑河要找家宰的话,找回来的肯定也是士人,即使不能是中士,也是下士。不过,郑家却没有这么做,而且是由一名原本奴隶出身的人,担任了家宰。
原本秦心以为,或许这也是因为郑家的存在本身就不合规矩,毕竟郑家明明才上士之家,却有封地,这本身就是特例,不过后面,秦心很快又明白了。
因为郑家是把家朝和邑朝分开的。除了家宰,还有一个邑宰。家宰不需要太多的知识,把待人接物的东西学好,有客人来时,能斟茶递水不出错,还有把日常里伺候主人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但邑宰呢,却不一样,那是要协助郑河管理封地的行政的。前面也说过了,秦心他父亲秦皓是食禄的,而郑家,食邑。邑,就是城池的意思。
然后,之前为什么郑家家中的仆隶都不鄙视秦心的问题,也一道解决了,那就是,其实现在在郑家家中为郑家服务的,都是因为历史遗留下来的世世代代皆为郑家做家奴的奴隶。这个时代,奴隶是不参与耕作的,而是做‘服务业’。而因为本身就出身卑微,甚至,说起来,他们比秦心的赘婿身份,还要低一级,因此,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来鄙视秦心。
要不是前两日,天放晴,有个士人打扮的人来找郑河,汇报春耕工作,秦心差点就以为,那么弱气的郑庆,竟然是当家宰的料。
这个时代,或许说,各种职位和职能,是有混乱的地方的,而且不同国家的情况,也不一定相同,比如说某些地方的家宰,就不单单管家事常常出入主人的家中,也管城邑的行政。而郑家的先祖的这个分开管,其实倒颇是科学的。
那天那名士人来郑家的时候,跟秦心也打了一个照面。不过或许当时对方还不知道秦心是谁,所以仅仅只是打量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在明白了郑家的上上下下后,秦心便也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像在秦家那样的干农活修耒耜什么的,大概是可以免了,洗衣做饭什么的,也轮不到他来做,至于他接下来可以做什么……
咳!其实他早就想过这样的生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后还有一个漂漂亮亮的老婆可以日。只不过……呸!他怎么可能是这么没有大志的人呢!本身赘婿就够耻辱的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用来——洗!脱!耻!辱!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个家里白吃白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