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大有自立之意,这样一来,现在他实际能掌控的州已经只有杭州、越州、明州、台州和婺州这五个州了,损失之大让钱镠痛心不已。
“大王,难道我等就这样看着他们安然撤军吗?”身后,望着宣州军缓缓撤退,部将们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三个多月的奋斗损失惨重不说,到了最后还要向田覠缴纳“劳军费”,而且徐绾、许再思这两个罪魁祸首也只能看着他们逍遥在外。
钱镠叹了口气,部将们的心思他自然都清楚,但说道不甘,难道还有谁比他更不甘心吗?
“诸位将军,田覠也是长于军事之辈,虽然与我军达成协议,但他岂能没有防备?而我军经过三个多月苦战,好不容易打退了敌军,如今士兵们心中早就没了战意,我军追上去只怕未必能取得胜利!”一旁杜建微解释道。
如今城中两浙军只有两万人,而田覠一方却有近四万大军,双方兵力差距太大,若是守城还好,但出城进攻就有些吃力了。
“不错,更何况田覠之所以退军,并不是他打不过我们,而是被杨行密的使者召回去的,我军若是此时出城进攻他们只怕会给他们继续进攻的借口。”顾全武也开口说道:“更何况,田覠素来不怎么服杨行密,加上此次被淮南利用了,他心中怨气难消,以末将之见,接下来田覠肯定会起兵造反!”
钱镠这才来了兴趣,“你说得对,孤也是这么看的。所以此时我军非但不能出城进攻田覠,还要想办法和他交好,解除他的后顾之忧,让他放心大胆的去造反。以田覠的实力,只要他起兵造反,孤相信武勇都之乱给孤造成的损失一定会让他杨行密也品尝一遍!”
说道最后,钱镠有些咬牙切齿起来。相比于田覠,他心中更加记恨的是杨行密。一来相对于田覠,杨行密连续攻占他的苏州和杭州,说造成的危害自然更大。
二来当初对抗孙儒时,在杨行密最困难的时候钱镠曾经出手帮助过杨行密。虽然这仅仅出于“唇亡齿寒”的想法,但帮助就是帮助,如今杨行密非但不思报恩,反而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钱镠自然更加痛恨他。
“大王,杨行密不仁不义,我等自然无需和他客气。不过如今我等外有淮南压迫,内有睦州、温州、处州、衢州等地不服大王,内忧外患之下,还请大王先设法稳定内部!”
历史上的顾全武在劝钱镠向杨行密求援时,曾盛赞杨行密是仁厚长者,必不会做出助贼为祸的事,但如今的他自然不会这么觉得了。不过他毕竟头脑清醒,对时局看得透彻,知道钱镠目前最需要做的不是去报复淮南而是尽快稳定内部。
钱镠点点头,他知道顾全武说的是对的,转身环顾众人,深深一拜道:“如今局势为难,还请诸位精诚合作,勠力同心,共度危难!钱镠感激不尽!”
众人吓了一跳,但也被钱镠的举动深深感动,当即拜倒在地:“我等愿为大王效死力!”
四周士兵们也为他们大王的诚意所感,纷纷拜倒:“愿为大王效死力!”
声音震动四野,大家精气神纷纷一震,过去三个月的苦战造成的创伤仿佛也在这一瞬间被抚平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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