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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刘清忽然道。
“什么?”艾婉仰头,与他低下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听他道,“朕将南国太子杀了。”
“……”
艾婉不太理解,他怎么着重说这个。
“曾你在南国住下,他调戏了你,若不是阿参,你早被他抓进宫了。”他提出那么一着,艾婉才恍然大悟,想了起来,当年当日在茶馆抚琴,却是那南国太子羞辱之,轻佻之,若不是阿参……随后,碍于那南国太子的身份,他们狼狈从南国出逃,一路幸酸,还真是都拜那昏庸太子所赐。
而现在看来,南国果然如她当时所想,南国的君王,并不简单。可是,隐忍算计了一世,到底也还是如飞烟般,灰飞烟灭。
“你记性真好。”艾婉一双眼眯没了,眉目弯如月,近乎对刘清夸赞道。
刘清却面无表情的清冷极了:“敢动我的女人,让他苟活那么久。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
“哎哟……”艾婉抬手,嘴角不可自已的甜蜜,眼却慢慢有些酸涩,白手揪了揪男子俊又滑的脸孔,“瞧这记仇的,瞧这在意的,瞧这……霸气的。”她忽然道,“我爱你,刘清。”
我爱你。
真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说了呢。
我爱你,是啊,我爱你,我爱你……
艾婉被刘清抱起来,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
女子便是这样了,只要你让她觉得,你在意她,并且很在意她,任是天大的火,海深的醋,也都找不到踪迹了。
说一遍那三个字,是一罐蜜糖,说两遍、三遍、四遍,乃至数不清的无数遍,那真是将刘清埋在了蜜糖罐里。
他只能与她十指相扣,深深的含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再说,他的理智将要消耗殆尽,就在这里,青天白日下,办了她。
只不过,外面的人要等着了。
而他害怕,她害羞。
所以,还是在失控之前,堵住她的嘴吧。
……0
而结果是:即使刘清没将艾婉……就地办了,艾婉也捂着被子,不肯出去了。
刘清扯了扯她身上的被子,再扯,仍无力回天。
艾婉动着酥麻红肿的唇,哼唧道:“不出去,我这样怎么出去……”
不是被人笑话么。
到现在,嘴唇还烫烫的。
“那朕出去了。”刘清转念一想,“你在这里,睡一会儿,养养神也好。”
“不许,不许。”谁知艾婉自己不能出去,也不给他出去。
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胡乱摆着,就是抓不住刘清。刘清只好乖乖的自己凑了上去,她这才得以抓住他漂亮的右手。
“你也不许出去。”
艾婉道。
“为何?”刘清当然要问一问了,因为他发现,都说他智商高,却摆在了艾婉的手下。她的一举一动,他就是不动,想破脑袋也理解不透,举一个鲜活的例子,比如:现在,她死拽着他的手,像他一出去,就会被人抢走似得。
如果一个人真的会被抢走,那么,你拽紧他的手,与他形影不离就有用?
傻瓜。
“傻瓜。”他用空出的手不是很温柔的揉了揉艾婉那一头青丝,换来艾婉又是一声怨哼,“发型——”
发型……
刘清抚额。
彻底被她困在了屋子里,虽然,她只是牵着他的手,什么也没做。
……
门外。
“我以为,他的妻子,是你。”柔柔没有重量的声音,轻飘飘的,能听出一丝隐约的苍白,“可是到了这里,我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子。我以为,他宠爱当今皇后艾婉,只是一个不真实的谣言。或许他是娶了这个女子,但他绝对不爱。我以为,那么多年,他早已爱上了你,你早已与他……相守。”
“却不想……”若言掉过头望着夭夜后,语锋一转,“你手段高明,却输给了那个看起来并不怎样的艾婉。”
“并不怎样?那你真是低估她了。”夭夜淡淡道,“那个女子狠起来,你与我都不如。”
“哦,那她不简单咯。”若言懂了似得点了点头。
夭夜道:“别去招惹她,别去招惹他们,刘清,很爱她。”顿了顿,“艾婉是个好女子。”
“难得看你现在那么平和。”若言笑了笑,望着面前的女子,“我败给你,总是心悦诚服的,因为,我知道斗不过你,而且,你是师傅的女儿,我受师傅恩惠,肯定是不能和你争的,所以,当初我走了……”
“……”夭夜张了张口,当初年少轻狂,的确是她逼走的她。
直到入了宫,性子才渐渐地沉了下来,开始知道,逼走别人不仅仅只有仰高脖子,轻蔑威胁,还有不动声色,还有杀人于无形。
“你当时一走了之,这些年过的好吗?”夭夜兀自结束了这个并不怎样的话题,无非是一些陈年往事,一些小女子为心爱人幼稚的战斗,可那个人,从来都从未在乎过。
“怎么说呢,心里有一个地方,空荡荡的。”若言抿唇一笑,神情苍涩道,“我也遇到了喜欢我的人,就也尝试着去喜欢他们,可不知道,为何午夜梦回时,浮现的还是你与他的身影。”
“很痛吧?”夭夜道,“对不起,对曾经的我,向你说对不起。我当时……太任性了,太自私了。我也只是怕而已,你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可爱,又是我们的小师妹,我真的很怕,突然出现的你会夺走他的目光。”
“我在你面前是自卑的,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当初赶我走,是心里怕我。”
“……”夭夜涩然的点了点头。
若言道:“那她出现的时候呢?还是说,她出现的时候,你已经和醉镜师兄……”
“没有。”夭夜打断,“我,做了更大的错事。”她仰起头深呼吸一口,“当初我是清妃啊,当一个人很努力的终于爬到了一个位置上时,离那个人终于很近时,她只会更加的害怕,害怕这一切有一天会被人夺走,会失去掉,所以便更加的极端,不择手段也要留住。”
“那你当时怎么对她了?”
“我当时啊……”
醉镜站在不远处,对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中能有什么感受呢?怪只怪,刘清身上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而这股气息,当然让那些小女子趋之若鹜,何况,那倒霉的师弟还长着一张该死的好看的脸。
神秘的男子,冷漠的男子,强大的男子,却一笑倾城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让小女子怎能不爱。
只是,一个人,终究只能和自己的真命天子,或者真命天女在一起。在这个对的人面前,别的爱,再深刻都不算什么了,以后想起来,那也只能是一份过去,过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