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岳没有休息,再次蹲下用功。如此一连九次,他长长呼出口气,正要休息片刻,忽听院外一阵嬉闹,一群孩童齐声唱道:“金盔甲,银盔甲,不如陈岳的绿盔甲。娶了个凤凰变成鸡,碰到黄鼠狼畏如虎。腿一收,头一缩,只把后背当老窝。千年的岁数万年的种,不是蜗牛不是蟹……”同时大门被石头砸得一阵噼啪脆响。
“一群小王八蛋,还编着歌骂我!”陈岳眉头一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箭步冲出门去,一把打开院门,顿时一盆水从门上落下。
陈岳一惊急退,好似靠上了一阵风,眨眼退出六尺,就看见一盆黄水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顿时骚气弥漫。
“呕——”一群小孩大笑一声,迈着小短腿一哄而散。
却还有个红衣孩童跳着脚怒道:“回来,给爷接着唱!”正是“八爷”陈烈。
陈岳目光一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抓住。陈烈大惊,怒道:“大胆,没教养的东西,你敢打爷?”另一只手握起拳头,就往陈岳身上招呼。
陈岳气得青筋直跳,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忽听数丈外的密林中一阵悉索声响,似乎还有人监视在旁。
他一想“不对”,转念就冷静下来。今天刚刚悟气,这位爷就来气他。要是被人看见他殴打“八叔”,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就算戴实了,跪祠堂算是轻的……
不得不说这半月的锻炼,他转念就压下了怒火。虽然知道有人在整他们,但他陈岳也不是好欺负的。心中杀机一闪,一把抓起陈烈笑道:“这不是八叔吗?他们不和你玩,要不咱叔侄俩玩玩?”说着将他提进了院子。
陈烈见对方非但不生气,反而和他说笑,不禁有些发憷,怒道:“你放下爷,否则爷对你不客气……”
“哦?不知道你想怎么不客气!”陈岳一笑,将他放在了院中。
陈烈转身就往外跑,陈岳随脚踢了两下,两颗石子破风飞出,“啪啪”两声将竹门打得合上。
陈烈撞在门上,转过身骇然道:“你……你……我是你八叔,你想干什么……”
陈岳目光一寒,森然笑道:“老爷子闭关了……八叔……呵呵……”
这话何其熟悉,陈烈迎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一瓢凉水浇在身上,不由一个激灵,双腿一阵发软,靠在门上眼泪都要流出来。
陈岳回屋拿出两个玻璃珠,扔给陈烈一颗笑道:“玩一把呗,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
陈烈精神一振,一把抓住玻璃珠,瞪眼道:“我要是赢了呢?”
陈岳森然笑道:“你就可以走了!”说着用竹子在院中划出一片范围。
陈烈咬了咬牙,走到陈岳身边的台阶上,将玻璃珠抛出。玻璃珠落在地上又滚了一段,来到场地角落位置。他小脸一扬,显出几分得意,显然自忖此中高手。
陈岳笑了笑,双目微眯,也扔出了玻璃珠,离陈烈的玻璃珠不远不近。
陈烈目光一亮,冲上去捡起自己的玻璃珠,朝陈岳的玻璃珠打去。只要打中,他就算赢了。可惜距离还是远了些,准头还是差了些。
陈岳微微一笑……
七个盘过后,陈烈不甘地脱下最后一只袜子,人冻得瑟瑟发抖,红着脸咬牙道:“我已经输完了,可以走了吧!”
陈岳点了点头,笑道:“走是可以走,不过这么回去,被满院子的仆役看见,您八叔可就没脸了!要不我再借你一只袜子翻本?”
陈烈精神一振,又穿上一只袜子,好奇问道:“我要是再输了呢?”
陈岳笑道:“让我在你身上画一笔就行了。”
陈烈想了想,忽然坏笑起来,瞪着陈岳不屑道:“玩得太小,显不出爷的本事,你敢不敢加码!”
陈岳赞道:“八叔好魄力,你想怎么加?”
陈烈傲然道:“我们一盘定输赢,输了我让你画七笔,赢了需将衣服一次还我,你敢不敢跟!”
“八叔真有智慧,小侄跟了。”陈岳一笑,伸手相请……
这一盘,要不是地上有粒小石子,陈烈就赢了。陈岳取出笔墨,在陈烈背后画了一个大圈,圈中一条竖线,五条横线。
不得不说,陈烈虽然顽劣,但赌品极好。等陈岳画完,他一咬牙道:“再来,我要是赢了,需将衣服一次还我。”
陈岳点头……
这一盘陈烈又差一点就赢了,陈岳又在他身前依样画了七笔,两个椭圆在他肋侧相连。陈烈气得小脸通红,咬牙道:“不准在脸上画,再来!”
陈岳摇头道:“我也懒得画了,你要是再输了,就大喊七声‘陈烈不是王八’,怎么样?”
陈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反正是说自己不是王八,于是问道:“少一个字行不行。”
陈岳疑惑道:“陈烈是王八?”
陈烈怒道:“我不是王八!”
陈岳点头笑道:“八叔真有自知之明,就这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