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吗……”
他想冲上去和南宫铭拼命,但他从没见过上官燕打扮得如此精致,也从未听过上官燕笑得如此惬意……他不得不信,上官燕是真的喜欢南宫铭。此时此地,他陈岳才是最不该出现的那个人……
或许是认清了形势,或许是说服了自己,陈岳渐渐回过神来,低头看见地上一滩血渍,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自嘲:“这就是我的未婚妻子,这就是我推心置腹的女子……婚约算什么,家族的荣耀算什么,都是他妈的男盗女娼……我陈岳不是傻,是贱——”忽见包裹又漂回了岸边,想到那盒子还是钱多多给的,深吸一口气还是上前捡起。
夕阳西下,他正要离开,忽听南宫铭大声招呼:“这是要走啊,岳少?忘记告诉你了,皇上已经把乾园赐给了我们陇西王府,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走正门,滚吧!”又指向湖心小岛招呼上官燕:“燕妹,你看,那座三层阁楼以后就是我住的地方,怎么样……”
陈岳一震,心头又一阵绞痛,却全明白了,他真的看错了。不是看错了上官燕,而是看错了自己,父母双亡的他和陇西王的世孙有着本质区别。在上官燕乃至绝大多数少女眼中,陈岳和南宫铭真的有云泥之别……
他走在路上,一首诗不住在脑海中回荡: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必行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林中一片晦暗,上官燕眼看着陈岳的背影消失,脸色突然一沉,一把掀开腰间那只极不老实的手,站起身冷声道:“铭少,我该回去了。”
南宫铭一惊,急道:“别呀,我还没带你去看药材呢!”说着去拉上官燕的手。上官燕的身影却一阵模糊,眨眼间已身在亭外。只见她衣发飞扬,呼吸间已窜入密林不见。
南宫铭收回手放在鼻下嗅了嗅,盯着密林冷笑道:“小蹄子,浪起来还真有股子骚气!惹本少上火,你跑得掉吗,呵呵……”
……
陈家大院也在乾园附近,门口红灯高挂,照得大铜门钉闪闪发亮。两扇偏门还敞开着,陈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刚要抬腿进门,却被喝住:“站住!天黑着你的眼睛瞎了?知道这是哪家的宅门,就敢往里闯?”一个青衣小厮举着木棒冲出门房,就要将来人打出去。
眼看一棍子抽来,陈岳心头火起,侧身一让,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正好抽在那小厮脸上。
“滚!”他低喝一声,跨进门槛就要回自己的住处。
小厮一惊,捂着脸哭嚷:“有人闯空门,给我打!”
话音一落,两侧门房中冲出七八个持刀带棒的武士,不由分说就像陈岳招呼过去。
陈岳眉头一皱,退后两步一把夺过那小厮的木棒,挥手就是一招“横扫千军”。
“呼——”木棒破风急响,一条木棒瞬间分出数道残影,“啪啪啪”几乎同时抽在三人腰上。当先三人“哎呦”一声惨叫,倒飞开去。
“点子扎手!”精瘦青年招呼一声,横刀当胸就地一个筋斗,接着反手一刀,削向陈岳的双腿,乃是正宗的“地躺刀法”。
另瘦高青年纵身扑出,身体横空,两柄锯齿长刀疯狂斩下,乃是“螳螂刀法”中的一招“螳螂捕蝉”。
另两个壮汉则手舞长刀冲向门口,灯火下两蓬浓密的银光洒开,同时封住了陈岳的退路。
就凭这四招刀法,这四人已经可以在南城街面上耀武扬威。陈岳心念转动只在瞬间,五把刀眨眼就到了近前。他冷哼一声,又是一招“夜叉探海”。
棒端闪电般洞出,正好点中精瘦青年后背。那人惨叫一身,真就趴在了地上。
陈岳借力腾起,凌空一个筋斗,从上面躲过那招“螳螂捕蝉”,反手又是一招“横扫千军”。
棒影一分为三,又是“啪啪啪”三声闷响,三人惨叫一声倒飞开去。
陈岳轻巧落地,看向一侧门房正要过去。一个须发花白的胖老者快步走出,作揖陪笑道:“岳少爷威武,小的们不懂事,冲撞了岳少爷!我这就绑了他们交给王管事,该打打,该关关!”
陈岳脸色阴沉,盯着老者没有说话。
面对这位正根少爷,老者还是有些发憷,腰又弯了几分,赔笑道:“这些武士都是二老爷最近招募的,所以不认识岳少爷,冲撞之处还请岳少爷海涵。”又回头喝道:“都把‘招子’放亮了,这就是岳少爷,老太爷的长房嫡孙,还不给岳少爷磕头赔礼!”
众人爬起身仍然愤愤不平,但见管事态度坚决,面面相觑一番后,之前那使螳螂刀法的瘦高青年走出一步,不情不愿地躬身作揖道:“在下等有眼无珠,冲撞了岳少爷,还请赎罪!”其余人跟着有样学样,却明显是口服心不服。
老管事皱起眉头,脸上溢出几分难堪。
陈岳又扫了他们一眼,看着老管事淡然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老管事心头一凛,脸上泛起一丝苦涩,却只能作揖道:“岳少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