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老者又打量了他一眼,斟酌道:“府里发给您的这份‘淬灵露’其实大不如从前,要想维持之前效果,只能加大分量。本以为可以对付过这个月,没想到还是差一些……”
陈岳皱起皱起,沉吟片刻后又展开眉目,看着老者淡然道:“我知道,李老之前不跟我说,是顾忌我的面子。但‘淬灵露’关乎我‘聚气’成败,这一次我绝不忍气吞声。吃完早饭,我亲自回一趟陈家。”
“好,我这就备马!”老者答应一声,又愤愤不平道:“少爷,我看这件事还要告诉大小姐一声。二老爷就算敢马虎您,也不敢马虎大小姐!”
“不用了。”陈岳摇头道:“擎天院在镐京,一来一回至少两个月。她现在应该正在冲击‘易筋’瓶颈,我不能为这点小事打扰她。”说着起身去了西厢房。
……
天刚放亮,雄伟的城门楼泛起光辉,仿佛一头展翅欲飞的雄鹰。城楼上旌旗招展,箭垛后炮口森寒,正是雍城正门——朱雀门。
门还没开,车马行人全等在护城河对岸,排出了上百丈的队伍。贩鸡卖菜的挑夫说笑逗骂,同时点上一锅旱烟,一片乌烟瘴气。访亲探友的妇孺扶老携幼,同样是小孩哭、大人哄,一派沸反盈天。马车上还不时响起一阵鸭叫猪嚎,端的是此起彼伏。同时,更多的贩夫走卒还在源源赶来……
忽然,一声钟鸣悠悠传来,众人精神一振。城门在一阵刺耳的“咯吱”声中缓缓打开,城门洞中甲片锃亮,刀锋森寒,赫然是两队精锐甲兵。
“这不是镇守府的金甲卫吗?今儿怎么来把城门了?”有人看出异样,人群骚动起来,车马行人争相入城,生怕形势有变。
陈岳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蓝布深衣,背着一条宝蓝色布包袱,站在两个劲装背刀的武者身后,也正准备跟着队伍进城。
“啪——”突然一声炸雷震惊四野,桥头一个满脸横肉的青衫壮汉又一扬手,一条长鞭飞回,灵蛇般缠在他手臂上。
“易筋武师……”前面一个武者低呼一声,右手一阵抽搐。几个小孩吓得张开嘴正要大哭,却被大人一把捂住。
陈岳定睛细看,只见桥头一块磨盘大的岩石寸寸龟裂,也不由心惊:“能用一条软鞭发出开碑裂石之力,果然是完全激发身体潜力的易筋境界。可堂堂易筋武师,怎么突然跑来看城门了,难道真的有事?”
全场鸦雀无声,壮汉叉着腰瞪眼扫过人群,冷哼一声骂道:“一群贱骨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都给老子排队!货要交税,人要下马,还有那几个带刀佩剑的,都给老子老实点!”说着向陈岳这边看来。
他前面两个武者一个激灵,连连点头……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洞中传来。壮汉回头一看,忙向众人喝道:“南宫公子出城,都给老子靠边,快!”说着又是一鞭子抽在地上,振聋发聩。
一行人来得好快,为首一个少年头戴双龙戏珠束发冠,披一条锦斓斗篷,腰间围一条金灿灿的虎头大带,骑一匹高头白马,好不威风!
他一边催马,一边大笑:“佟胖子,你的‘青葱驹’要是追得上我的‘雪焰马’,我给你二两银子,你们也一样!”
白马更是神骏,鬃毛猎猎如火焰,蹄一点地便窜出丈余,转眼冲上了吊桥。
一个花布包头的老妇人挎着一只竹篮,筛糠似地站在桥上,仿佛吓懵了。身边一个穿花布半臂的小丫头惊叫道:“奶奶,快躲开!”连忙将妇人往旁边拉,但还是迟了一步。
骏马驰过,竹篮脱手飞出,“咵”地一声摔在地上,黄浆汩汩流出,竟是一篮鸡蛋。
少年大怒,反手一鞭抽在老妇人背上骂道:“老货,找死!”继续催马狂奔。
“我的蛋啊……”老妇一惊而醒,却哭着朝篮子爬去,根本不顾背上破开的衣衫。
路人纷纷色变,却见一众少年催马赶来,无不是锦衣华服,意气风发。而领头的赫然是个精灵般的少女,穿一身秋香色衣裙,骑一匹枣红色白鬃马驹,更是眉飞色舞,英气勃发。
丝丝鲜血从老妇人衣衫中沁出,却没人多瞟一眼,稍停一步。之前那耀武扬威的壮汉更是背过身去,熟视无睹。
一个武者轻哼一声,一扭腰正要有所行动,却被同伴一把按住肩头喝道:“那是南宫家的少爷,你不想活了!”
“南宫家很了不起吗?”陈岳微微皱眉,回头看向疾驰而去的少年,撇了撇嘴。右手拇指扣住食指放在嘴边,凝神提气一吹,一声尖锐的嘶鸣响彻四野。
所有骏马大惊,突然扬蹄跃起,竟将背上的骑士掀飞开去。
“啊——”众少年大惊,为首少女更是花容失色,面白如纸。
陈岳纵身窜出,轻伸猿臂将她接入怀中,微笑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少女反应过来,看见一副阳光般的笑容,双眸一亮,惊喜道:“陈岳哥哥!你吓死我了……”顺手搂住陈岳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