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是如痴如醉。半晌之后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片刻之后,掌声停歇,又一缕琴音才慢慢响起,果真如泣如诉,袅袅不绝。
一曲终了,许多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萧凤梧问顾倾城:“你以为如何?”
顾倾城也是善琴之人,闻言沉吟片刻道:“若论技法,自然是前者更为高超,但是心境不纯。后者虽然技法稍有瑕疵,但是可以听得出是全神贯注,人琴合一了的。若让我评判,自然是难分伯仲。”
屏风撤去,温良玉和林楠音相对而坐。
林楠音微微一笑,抱琴站起,行礼道:“领教了。”
温良玉面色却不大好看,轻轻一叹站起来,朝着林楠音深深一礼,然后向着众人说道:“这一场,不必别人来评断。温某是第一个操琴之人。温某浸淫琴艺三十余年,技法熟稔,今日又存了轻忽之心,所以在心境上已经输了。这位小友虽然技法略有不足,但是对琴、对曲都怀着一份敬意,是全身心投入了的,注入了自己全部的情感,这些足以掩盖她技法的不足。
“实话说,她所弹奏的曲子,还是温某旧日所做,可是若让温某来弹奏,未必能胜过她去,所以,这一场,实在是温某输了。”
林楠音略见慌乱,忙道:“先生太客气了!”
温良玉豁达的笑了笑:“输赢对温某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小友提醒了温某,对着琴,要心静。多谢,多谢!”
说着抱起自己的琴飘然回座。
林楠音神色激动起来,觉得自己身子发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座位上的。
四方学社十八人都露出笑容来。
翠微翁主在昭容大长公主耳边说道:“母亲,坐在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您就让我出去吧!”
昭容大长公主瞥了她一眼,“你别以为母亲不知道,你不过是放不下你女婿罢了!你且瞧瞧对面!”
翠微翁主抬头一看,便看到何煜正在对面冲着她眨眼,这脸上登时一红,不再要求离去了。
昭容大长公主看着那十八个女子的背影,微微一叹,低声道:“倾城要做的这件事实在是不易为,让你来这里,我也不指望着你能听出什么好来,只是来让你表明一个态度。”
“是!”翠微翁主坐直了身子,“倾城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的!”
底下的比试还在继续。
第三场便是棋艺比试,四方学社这位棋痴只有二十二岁,却已经翻遍了古今棋谱,每天她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便是钻研棋谱,到了最后已经没人与之共弈,她便自己左手与右手对决,此刻来到场中躬身行礼:“晚辈后学华棋请前辈赐教。”
大道学馆里擅长棋艺的人也不在少数,于是梁立儒便随便点了一个人上来,此人姓张,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
两人对弈走的是盲棋,下棋难,盲棋更难。因此梁立儒专门命人在边上竖起了大板子,画上棋盘,场中每走一步,便叫人在上面贴上象征黑白子的黑白圆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