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女子之中,便是男子之中也极为罕见。
街上不多的行人都被吓呆了。
陈婉也没有理会顺着面庞往下滴落的马血,转头看着街边方向,阴恻恻问道:“是谁?”
她面容本来便不够柔和,瞪起眼睛来更是带了三分狠厉,如今满脸都是鲜血,倍添狰狞,街边上的小贩和行人全都“妈呀”一声逃开了。
那个挑着挑子的馄饨面小贩跑出几步,想起来还有一只凳子落下,急忙转回身来要拿,可是看到陈婉朝着自己走了两步,吓得一声惨叫撒腿狂奔,连炉子里的炭火飞溅出来都不知道。
这时陈婉带来的十几个女兵全都鼻青脸肿的赶了上来,一见陈婉的模样,既不敢上前又不敢不上前,全都垂着头立在了陈婉三尺之外。
陈婉狠狠瞪了她们几眼,叱道:“还不给本宫牵马?”
一名女兵连忙把自己的马牵过来,把缰绳双手奉给陈婉。
陈婉劈手夺过来,翻身上马,眼瞧着顾倾城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冷冷哼了几声,带着人回驿馆去了。
陈迩一见她一身光鲜的出门去,满身狼狈回家来,便是一皱眉,问道:“你又去哪里了?”
“要你管!”陈婉把脖子一梗回房梳洗去了。
陈迩眼神一冷,说道:“若是在国内,你做什么我自然是不会管的,可是你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你若坏了我的大事,可别怪我这做哥哥的不讲兄妹之情!”
陈婉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把脚一跺,带了哭腔说道:“我就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用来和亲的棋子!我受了委屈,根本就不指望你们能替我讨回公道,但是连最起码的安慰都得不来一句?”
陈迩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陈婉已经以袖掩面奔回房中去了。陈迩只得叹了口气,把跟着陈婉出门的女兵叫过来询问了一番,知道陈婉在萧凤梧那里吃了亏,所以不服气想从顾倾城身上找回场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吩咐道:“下一次公主在要出门,你们记得提前来跟本王报备一番!”
女兵们不敢不从。
陈迩转头看着东北方向,眼中有着淡淡的忧虑。
顾倾城回到府中,简单梳洗一下便睡倒了。害得白嬷嬷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差一点就要把张大夫叫过来了。
顾倾城咽炎的说道:“今日起得早了,有些渴睡,并没有别的事。”说着便阖上了眼睛。
文莺朝着白嬷嬷摇了摇头,白嬷嬷会意,便轻声说道:“王妃也不要太担心了,王爷此去一定能够马到成功的!”
顾倾城不做声,白嬷嬷便和文莺文鸳都退了出去。
顾倾城这才从衣袖之中拿出萧凤梧交给自己的纸张,展开来一页页翻看。
看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一滴滴将手中的纸张打湿。
他总是这般的细致周到……
哭了多时,顾倾城擦干了眼泪,又重新看了三遍,掩上纸张觉得能够倒背如流了,才慢慢起身,把那些纸都投进火盆里,并且拿起火箸翻了翻,眼看着彻底化成了飞灰,才两眼鳏鳏重新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