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多谢谬赞,”萧凤梧微微欠身,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谦虚的影子,“人生在世便应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否则你的一个疏忽便有可能成为你自己的一个致命弱点。”
“我明白了……”耶律琛嘴唇翕动,却不由自主露出一丝苦笑,“可是已经迟了,是不是?”
“只要愿意,什么时候都不算迟,”萧凤梧浅浅一笑,随即略一挑眉,“不过,你遇到我,也算你倒霉。”
耶律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也许我本不该来。”
“只是很可惜,”萧凤梧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你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旁人。”
“我便不信!”耶律琛忽然眉毛一竖,大声叫道,“你难道便没有个疏忽的时候?你没有低估过旁人?”
萧凤梧收了笑容,平静地道:“自然也是有过的,但自从那样的错误我犯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会犯了。所幸,不迟。”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耶律琛忽然大声叫道,“耶律璟不是我杀的!虽然我也很想杀了他!他的封地和我的紧邻,可是他的封地水草丰饶,牛马成群,我的呢?我的封地……水源都被他控制着!他若高兴了便可以打开闸门给我水,若是不高兴,便会封闭闸口,我的土地便会干枯!我的百姓便要忍饥挨饿!那些马牛羊等不到长大便会被宰杀,要么就是老的太老小的太小,根本无法诞育下一代,等这一批牲畜死亡,我还要花大价钱去他的地盘采买!
“他这样卑鄙!这样无耻!他哪里是我的哥哥?他分明是一头狼!想要不动声色吃完我的血再啃掉我的骨头!”
萧凤梧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这实话已经隔了好几年。这是他初初回到漠北时遭遇的境况。可是耶律琛是个心思深沉,诡诈多端又十分狠辣的人。被耶律璟截断了水源之后,他便单人独骑去了那条灌溉他们两地领土的河流的源头,在水里下了毒。
一夕之间,耶律璟封地上的人畜便有十之七八都中了毒,连耶律璟本人都没能幸免。
这一场灾难致使耶律璟元气大伤。
而耶律琛则把水源改道,贴着两个人封地的边境流过,并且派人修了水渠,命人十二个时辰巡视。
解决了水源问题,他封地内的百姓渐渐安顿下来,他又从一开始自己一个人去打劫,发展到招徕了一批心腹共同劫掠,慢慢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利用这些模仿大禹的模式,建设基础设施,小规模兴修水利。
表面看起来,他修建水库十座之中也未必成功一两座,在耶律徵兄弟眼中便是胡闹,但是单凭着仅余的一两座水库便解决了枯水期子民们的用水问题。
正因为得益了,所以耶律琛对大禹更加向往,他一直希望能够把大禹的耕种技术和冶铁技术引进,如此一来,他相信他必能成为一代有道明君。
更何况,经过多年的煞费心血的追查,他终于知道,能够治疗他狂躁症的药材就藏在大禹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