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恒听到安童转告的那些话,却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伸手摸着大黄猫的毛,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最终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我知道,长姐这是为了我好。”
但是这只大黄猫还是享受着一如既往的待遇,不管顾子恒走到哪里都带着,每餐吃饭也是先喂了猫才自己吃。
渐渐地,锦尚轩服侍的人也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京城一隅的汝阳公府,李三小姐李彦的闺房之中,这个时节还挂着夹棉帘子。
李彦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瘦削,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昔日的俏丽似乎只剩了个模糊的影子。
李彦身边的丫鬟已经换了好几回,如今服侍在身边的这两个叫彩虹、云霞。
彩虹端着药碗进来,轻声道:“小姐,该吃药了。”
李彦在床上躺的时日久了,脾气也不甚好,抬手便把药碗打翻了,怒道:“我不吃!我不吃!都滚!”
汝阳公夫人梅氏听闻女儿又发脾气了,忙匆匆赶来,“儿”一声“肉”一声的叫着,“你本来该是堂堂的洛王妃,不就是因为这身子不争气,弄得婚期一拖再拖么?乖乖听话,把这药吃了,养好身子,赶紧嫁过去,啊!”
李彦微微冷笑,“娘,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她说这话眼底有着浓浓的恨意,还有不甘。
梅夫人却以为她是心灰意冷了,忙道:“年纪轻轻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夫不都说了?你这病没什么,养一养也就好了。谁让你躺不住,不是夜里起来吹了风,就是走路不小心跌了跤,这病就一直缠绵不去……”
“好啦好啦,”李彦不耐烦地道,“我喝还不成吗?您也少说几句!人家心里烦着呢!”
梅夫人忙道:“好好好,娘不说了。”
彩虹去重新煎了药来,李彦只懒懒的道:“先放在那。”又和梅夫人闲扯了几句,催着梅夫人出去,把屋子里服侍的人都打发了,这才一翻身从床上下来,把床下的一块地砖掀起来,将药碗里的药全都泼下去,重新把地砖盖好,将药碗原样放好,自己也重新上去躺好,这才扬声说道:“嘴里发苦,拿蜜饯来!”
彩虹托着蜜饯进来,见药碗空了,便笑道:“小姐,您看这多好!您若肯早早吃药,这病早就好了!”
李彦不拿正眼看她,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要过蜜饯往嘴里丢了一颗,便道:“我乏了,要睡会儿,你先出去。”
彩虹福了一福,端着空碗出去了。
李彦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
她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布偶来,拿着钢针在那布偶的要害部位不停地扎着,一边扎一边恶狠狠骂道:“扎死你!扎死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齿的道,“顾——倾——城!”
自从知道自己被萧凤梧摆了一道,她差点要疯了,又在昭容长公主门前丢了那么大的人,很长一段时间连门都出不成。
而父亲汝阳公又不得帝心,这家道眼看就要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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