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嘉惠准备的那一杯水已经是我三天的用量了。”
“已经如此紧迫?”梁立儒也神色郑重起来,“那你们和卢家开过战了没有?”
“已经打过了两场,”萧凤梧解释道,“第一次是在我们刚到的时候,趁我们立足未稳,兵马疲惫,他们趁夜偷袭,不过也没讨到便宜。第二次是在三天前,掐断了我们最后一条给水线。”
“这样吧,”梁立儒立刻说道,“你派几个地理熟悉的人带着我四处转一转,我找找看能否找到水源。”
萧凤梧见他也是满身风尘,黑黑瘦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忙道:“你还是先歇息一夜,明日再说。”
“不必了,”梁立儒摆手,“我们来的路上已经看到过有一处水源,不过在百里之外,如果就近能找到水源自然是再好不过,实在不行,可以带人到那边去打井取水。”
“还是做两手准备吧,”萧凤梧说道,“附近也探勘着,你说的这个地方也打着井,两不耽误。我派个千人队去负责打井,具体的事宜去还需要你来安排。”
“也好,”梁立儒马上答应下来,“找好了人,我们现在就走,需要的木料、绳索等物我列个单子,你让人准备。”
“没问题,”萧凤梧还是不大放心,“列完单子,我看着人准备东西,你先睡一下,千万别熬垮了,你也知道西南缺水,找到水源至关重要,打仗我们都不怕,唯独怕缺水。”
梁立儒点头,“放心,我有分寸的,我来便是来帮忙,而不是来添乱的。我不在的时候,嘉惠郡主就拜托王爷照顾了。”
萧凤梧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梁立儒这样温存的心思,只怕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放心,那也是我的堂妹。不过,以后还是不要称呼她的封号了。这样吧,把她名字中间的那个‘凤’字隐去,今后叫她萧清,也不会引人注意了。不成,跟皇长孙太像了……干脆把姓氏隐了,叫封清怎样,封赏的封,清流的清,封清。”
梁立儒无可不可的道:“殿下安排吧。”把自己需用的东西列好了单子。
宝成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帐篷,就在萧凤梧旁边,他过去胡乱睡了一刻钟,东西备齐了,便出发去打井了。
到了黄昏时分,梁立儒打发回来的一个小兵便把令人振奋的消息带回来了:“出水了!出水了!真的有水!”
整个营盘都沸腾起来。
淳于野巡营回来听说梁立儒来了,也十分高兴,自从到了西南,两个人之间的“仇视”便似乎瞬间消失了,不说昼则同行夜则同寝吧,至少没有再能看出来两人不和了。
消息传回皇宫,昭帝气得几乎要把桌子掀了,花白的胡子高高翘起,气喘吁吁地跟双安道:“你听听,你听听!他们把朕当什么了!竟然把朕玩弄于股掌之间!”
双安吓得一声不敢吭。
“朕若是不试试,”昭帝咬牙切齿,“还不知道老六原来真的是个将才!只怕先前在铁马关表现出来的也不过真本事的三成而已!还有那该死的淳于野,竟然跟朕演戏!什么不和,都是假的!”
自古以来,希望自己的将帅不和的君王,只怕只有自己这位陛下了吧?
双安暗暗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