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崔晋的官运一开始并不好,所以也不敢与我父亲闹得太僵,那时候我父亲还搞到了几件差事,虽然算不得权势滔天,但也不容小觑。所以他催着父亲把婚事定了下来。他又拿出了我和他私会的有力证据!这一次比上次还要不堪,如果说上次的事还可以挽回,那么这一次,便是父亲想不让我嫁都不可能了!因为若是他拒绝,襄宁侯府便会因此蒙羞!
“因为襄宁侯府第一次嫁女,哪怕仅仅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也不能过于草率,所以,婚期定在了三年后。此事并未宣扬,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很多。
“我不喜欢崔晋,我见过他,眼神不正,一看便知是个小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托付终身呢?可是,我是个闺中女子,又被他污了名声,还能怎么样?更何况,头上还有父母之命压着。
“十五岁那年,我在病中,似梦非梦的时候,似乎有人来到我身边,告诉我,让我不要怕,让我等他。”
在这么久的述说当中,她的表情一直是茫然而痛苦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才露出一丝温柔。
萧凤梧心中一动,疑惑更甚,她似乎是在说她自己,可是跟事实怎么相差这么多?
“可是,我的命运根本不由我做主啊!十六岁那年,我被塞进了花轿,匆匆忙忙嫁给了崔晋。直到花轿落地前那一刻,我还是心存幻想的,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等梦醒过来,我还是襄宁侯府里那个受尽宠爱的大小姐。
“路上我甚至掀开轿帘,想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梦。我看到了一个绝对想不到的人,那人骑着马,一身的风尘仆仆,眼睛直直望着我,我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震惊和痛苦,甚至比我还要深……
“我想看清楚些,可是随轿的喜娘却不让我看。我便这样稀里糊涂被抬进了崔晋家中。”
萧凤梧还记得这个崔晋,他被顾倾城一点点引导着,步入了死地。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嫁给崔晋也不过是嫁了个名。崔晋从来不到我房里来,每次看到我,还会露出惧怕和咬牙切齿的神色。后来我才慢慢知道,他之所以会与人合谋算计我,便是为了借助顾家的势力成功跻身官场,可是他没料到,虽然顾家事侯府,却根本没有实权。而辛辛苦苦谋来的这桩婚事也没带给他任何好处。
“成婚之时看似风风光光的嫁妆,其实后来全都悄悄又抬回了襄宁侯府,库房里堆着的不过是些空箱子,和不值钱的布匹罢了。”
手指一松,手里被紧紧捏着的茶杯让萧凤梧取走了,他又塞过来一杯热茶,温声道:“喝口水润一润。”
她的嗓音已经十分沙哑,让他心痛万分。
顾倾城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崔晋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便开始四处钻营。但也不可否认,他还是有一定才学的,否则也不会在永安三年高居榜首,成为大禹朝开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那又怎么样?”萧凤梧皱了皱眉,崔晋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哪怕再有才学,也只会成为人世之间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