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皇后懒懒的喝了一杯茶,道:“你把你这么多年如何爬上掌事太监的经历给太子讲一讲。”
“是,”张合把腰弯得更低了一些,“奴才是在潜邸的时候就开始服侍皇上和娘娘的。
“一开始,奴才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大字也不识得。奴才的义父姓张,所以奴才也姓了张,进了府,就开始服侍在义父跟前,学着怎么伺候人。
“义父那时脾气不太好,也不爱跟奴才说话,所以一开始奴才什么也学不到。有一次出去替义父跑腿,不小心冲撞了府里的大总管,差点丢了一条腿。才知道,这奴才还真不好当。
“回去之后,便开始反省,一定要学好了规矩,将来也才能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萧凤昱眉头微皱,不耐烦的听着,实在不知道,母后让自己听这个阉人絮絮叨叨有什么用意,可是方才已经触怒了她,如今只好耐着性子了。
他这番表现自然都落在了邢皇后眼中,邢皇后面上掠过深深的失望。
“奴才想着,义父喜欢喝酒,喝了酒便会高兴,一高兴说的话也就多了。所以奴才把月钱都攒起来,专门给义父打酒吃。
“义父酒后果真透露了许多门道。以后再出门办事,奴才再没出过差错。而且和各处的下人关系都很好。奴才想识字,便经常出入账房,讨好那些帐房先生,一来二去,不光识了几个字,还学会了算账……”
萧凤昱觉得身下的椅子实在是坐着不舒服,便挪了挪屁股。
邢皇后伸手扶额,道:“罢了,张合下去吧。”
张合闭嘴,施了个礼,才恭恭敬敬倒退着出去了。
邢皇后意兴萧索地问:“昱儿,你可听出来什么?”
萧凤昱忙站起来,躬身道:“儿臣听出来了,往上爬是件不容易的事,要付出许多辛苦。”
邢皇后难掩面上失望,摆了摆手:“本宫乏了,你且下去。”
萧凤昱一头雾水,出门之后,找到了张合,径直问他:“方才母后叫你进去说故事,是为了什么?”
张合陪着笑,一脸的小心,“回太子爷,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奴才做事,千万要小心要仔细,要让娘娘舒服满意。”
“没用的东西!”萧凤昱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在大殿内,邢皇后说出了同样的话:“没用的东西,真是愚不可及!你若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早死了几个来回了!”
张合进来送茶,闻言笑道:“娘娘也不要操之过急,太子爷……会慢慢长大的。”
“长大!”邢皇后揉了揉眉心,“他都要三十岁了!多大才叫大?所以说,本宫也不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可是这洛儿,实在是让人头痛!”
张合笑道:“洛王爷不过是喜欢美人,那么娘娘便叫人给他送几个绝色的过去,王爷尝过了鲜,也就明白了。”
“唉!”邢皇后叹息道,“本宫只是气不过,这顾倾城有什么好?还和他妹妹闹的那么僵,他可倒好,为了这么个女人竟然不惜和妹妹翻脸!看来这姓顾的女子实在是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