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华的脸瞬时像是煮熟的虾子。
旁边又有一个少女笑道:“你做什么?她可不是顾倾城,你便是赢了她又关顾倾城什么事?何况她比你小着好几岁,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明面上是维护,实际还是嘲讽。
顾倾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把顾倾城都恨死了。
一炷香燃尽了,顾倾华面前的纸上空无一字。
左右的女子们都发出不屑的冷笑。
顾倾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几乎都要把下唇咬破了。
偏生昭容长公主还向她招手,笑道:“小姑娘,你来,把你作的诗给本宫瞧一瞧。”
顾倾华战战兢兢,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双足之上重若千钧,却不得不走下凉亭。
待昭容长公主看到她的纸上没有半个字,当时便把脸沉了下来。
顾倾华伏地大哭,说明原委,昭容长公主才未予惩处,但顾倾华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因此接下来的时光,她便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有纫针黄芪在一旁看着,她走不脱,也不敢贸然走出长公主府,因为顾倾城不去接她,她连马车都没得坐!
好容易寻了个机会把纫针打发开了,顾倾华咬牙切齿问黄芪:“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芪陪笑道:“二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把大小姐的日常起居摸清楚了,她每日早上必定要吃一笼珍珠包。”
顾倾华眼中闪过一道阴狠之色,从齿缝中磨出几个字:“好,好得很!就让她吃个够吧!”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包,塞给黄芪,“你把这个掺进馅料里,让她尽情地吃吧!”
黄芪大吃一惊,忙把纸包推向顾倾华,“二小姐,这……这……这个奴婢可不敢,这后果……奴婢怎么承担得起!”
“你放心好了!”顾倾华冷笑道,“她吃了可不会死!死了还便宜她了!”
“那……那会怎样?”黄芪一脸的惶恐,捧着纸包便像是捧着一个随时都会要人命的大杀器。
顾倾华目光阴冷:“她会大病一场,然后……”她笑了两声,叫人听了毛骨悚然,“然后,你就等着瞧好吧!”
黄芪还要再问,顾倾华瞪了她一眼,压低嗓音:“赶紧收起来!纫针回来了!”
黄芪忙把纸包塞进袖子里,远远退开几步,垂首站好。
纫针走过来请示顾倾华:“二小姐,您要不要去用些茶点?时辰也不早了,估摸着大小姐也快来了。”
顾倾华望了一眼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的贵族女子们,心中百味杂陈,对这些她人恨到了极点,可是那样的花团锦簇才是她所渴望的。
“我……”她想说该去给昭容长公主告辞,可是想到方才昭容长公主看自己时那冰冷的眼神,便又生出了几分犹豫。
纫针已经看了出来,含笑道:“昭容长公主是主人家,身份有这般尊崇,二小姐可怠慢不得,还是要过去打个招呼的。”
顾倾华横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我这个二小姐连你这个奴婢的见识都比不上?还用你来提醒!”
纫针也不恼,面上神色不变,微微弯了弯身,退到了顾倾华身后。
顾倾华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最甜美的笑容,朝昭容长公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