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何曾要做什么?我不过是在我自己的屋子里弹一弹琴,难道这也妨碍到了六爷?或者,”她眼里带了淡淡的嘲讽,“襄宁侯府已经纳入六爷囊中?”
萧凤梧目光沉沉,眉心拧了一个疙瘩:“你不要这样对我充满戒备,你明知道我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顾倾城讥讽的笑了笑,当年顾家父女还有崔晋又何曾让她察觉到过恶意,还不是联手将她逼入绝境?“有没有恶意可不是您说了算的!”
萧凤梧不知道为何她的态度陡然间变得这么冷,只是觉得自己方才态度有些强硬了,便和缓了口气,温和笑道:“顾小姐,擅闯襄宁侯府是我不对,可是我若不私自来,便无法查清那陈建之究竟想做什么事。”
顾倾城垂下眸子,也觉得自己方才反应有些激烈了,便不做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萧凤梧自然也觉察到她的转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我听到你的琴音,便不能不过来一趟。你的琴声一开始充满了迷惑和恨意,后来更是生出了杀伐之意。我想襄宁侯府中懂得音律的人并不少,不过,顾小姐你应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吧?”
顾倾城一愣,这么明显么?
“还有,”萧凤梧不急不缓地道,“你制的香很好,但是不适合你现在的心境,很容易让你为之迷惑。”
若不是他发现及时,只怕过一会儿顾倾城便会被自己心魔所扰,伤及脏腑,便像习武之人走火入魔一般。
顾倾城敛衽为礼,肃然道:“多谢六爷!”
萧凤梧扑哧一笑,眸光流转便如星光一般璀璨,“有什么好谢的?若不是我被你的琴音扰乱,差点被人发觉,也不至于这么快去找你。”
这样的说辞顾倾城自然是不信的,但态度却和缓了许多:“我制香的时候便存了杂念……”
正因为她心心念念都是报仇,偏偏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所以难免过于心急了。
这才会被心魔所扰。
“六爷可查到什么没有?”她不愿意就自己的私事多谈,很快转移了话题。
萧凤梧也收起了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查到有用的东西。那陈建之和你母……和襄宁侯夫人行事十分谨慎,想要抓到他们的把柄,并不容易。”
顾倾城自嘲一笑:“您不必忌讳,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确是我的生母。”
萧凤梧再次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所作所为都会烙上襄宁侯府的印记,将来东窗事发,襄宁侯府上上下下,是都会受到牵连的。”
“我知道,”顾倾城眼神一黯,幽幽说道,“她平生所愿便是毁掉整个顾家……”
“什么?”顾倾城声音太低,萧凤梧没有听清,或者说,他假装没有听清,“我没听清。”
“没什么,”顾倾城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总而言之,还是很感谢六爷的。”
这便是有逐客的意思了。
萧凤梧拱了拱手,“那么,我便告辞了。”
顾倾城再次施礼。
萧凤梧走了几步忽又停住,转身,认真看着顾倾城:“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