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想让萝儿成寡妇的话,这封信下个月十八前交给我齐王五哥。”
“其实,大小姐再嫁一次也不错。”捏着下巴,薛之观还挺认真的点了点头,当即让李捷气的咬牙切齿,无语的嚷嚷着:“信不信老子留了遗言。老子死了,要你给老子陪葬,你看萝儿会怎么做?”
“额,殿下您还是好好活着吧。”抹了一把冷汗,薛之观这家伙也是把信往怀里一揣,随后顺了个羊腿出了帐篷,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目送着他的身影,再次叹息一声,旋即李捷一双眼睛也是变得漆黑如墨,沉静的如同深海那样,郑重走出了大帐。
辽河泥沼边上,几百人的卫队已经等候在了哪里,烈烈火把紧张的对着江对岸,武媚娘一身汉子打扮,眼神焦急中带着兴奋,一路默默跟来的席君买却满是忐忑,不断绕着圈子,王方翼则是在一旁暗自不断摩着他雪亮的长槊。
“殿下来了!”几声惊呼中,诸人纷纷让开了位子,席君买第一个迎了上去,沉声请求道:“殿下,还是下臣去吧下臣保证能完成任务!”
“席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笑着摇了摇头,李捷否决道:“第一,席大哥你没接触过那些人,第二孤这一走,朔方军可就全都拜托席大哥了,你的任务更重,要随时给孤组织后援呢,再说,年轻一回,不疯狂一把,岂不白活了吗?”
“席大哥,去帮我望风吧!”
眼看着李捷心意已决,无奈下席君买不得不最后重重拱手一鞠躬,带人就四散开来,李捷这头也变得安静起来,不管观望着江面,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条大船居然安静的从江面上,犹豫的停在了水面,刀疤刘立刻上前晃了三下火把,大船这才继续平稳向前,趟在柔软的烂泥中,两个高句丽武将打扮人率先登上岸。
“你们人数好像多了点?”左右打量了一圈,左面四十多岁的高句丽首先紧皱眉头的嘟囔了起来,这时候,李捷却是越众而出,轻笑着哼道:“五十车财物,本公子走过的地方可遍地豺狼,不带的人多一点,早把小命交代了。”
“不能带这么多人,之前约定……”高句丽武官还是迟疑,李捷却不耐烦的哼了起来。
“对面至少八万大军,我们这一百多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批货里,有南部傉萨高延寿特别想要的两个马子,还有与我们棉纺织行会有来往的新城张老爷,白岩城孙城守,盖牟城的克老爷要的丝绸茶叶等等,吾等要是回去,在传讯这位大哥扣下了吾等东西,你看如何?”
*裸的威胁!不过这高句丽武将还真吃这一套,尤其是听过几个名字后更是老实了几分,不干不净嘟囔几句后,挥了挥手就让李捷等人上船,不过李捷却没有那么直接上去,很是小心命人用木板铺地,首先将一辆辆马车运上船。
小心翼翼走了几个来回,才把五十多辆四轮马车运到了对岸,李捷等人也是在最后一趟才跟过去,踏上了对岸高句丽的土地,李捷禁不住长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过来了,为了这个辽王,拼的还真是艰难!
出征高句丽之前,源于对前隋的经验教训,李世民可是把国内事务安排的事无巨细,大军渡过辽水后,建国太子李治尚且每日都将国内情况发送辽东,七十多岁老李靖抱病都让李世民带出了长安,安置于相州才让停留养病,生怕再出现隋炀帝时期类似于杨玄感之乱。
唯独对于高句丽的国情,大唐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认知上,甚至李世民连辽水辽泽都不知道,因为张俭停滞不前而发怒,召唤洛阳后知晓了实际情况,这才释然重新重用张俭,白白浪费一个战机。
还有,最著名一次对高句丽侦查,还是他王叔李道宗,大军饮马辽水时候,这位宗室名将带百骑深入辽东十多日,又击溃拦截高丽骑兵安然脱出,英勇的举动,的确壮大了唐军生威,问题是,东躲西藏好几天,能侦查出个什么?
不得已,李捷这才自己赤膊上阵,他相信自己,能看出最真实的高丽!
“哼,要说你们棉纺织行会还真够大胆,到现在大唐马上打过来了,还敢送货过来,也真有本事,方圆几里,居然一个唐狗骑兵都没看到。”一面组织把船藏起来,一面那高句丽武官还哼着,一句唐狗当即让小白脸,刀疤刘,就连药格罗都是眉头紧皱,脸色难看,被打断了思绪,李捷则是轻松哼着:“没听过商人是没有国界的吗?”
“反正到时候打一打,想你我这样的平头小民死上成千上万,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还是会那么高贵,,哪儿都缺不了商人。”
这话倒是引得高句丽武官一阵共鸣,低着头沉闷的嗯了一声后,就带着李捷等人像内陆走去,一路上拿着北部傉萨高延寿的牌子,一路行来,几十股高句丽人盘问居然被李捷大摇大摆轻松就给混了过去,天色发亮时候,一座险峻的山城这才出现在李捷一行的眼帘。
盖牟城!